王亦博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两个人离开体育馆。在高瑜君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特意绕道篮球馆看了看，果然有个男生在练习投篮。高瑜君略感失望，问王亦博：“是从哪个环节开始，故事失去了真实感？”

“现在是互联网社会，真要是有那样的地方，不会只存在于你的讲述中。”

“嗯？就这样？”高瑜君有点失望，“那这也不算什么破绽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不少明明发生着奇闻异事而很多人不知道的地方。”

“如果是曾经发生过，而如今不再的话，可信度反而会高一些。因为虽然不可证实，但也无法证伪。”

两个人走出体育馆，高瑜君想了一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如果是湛湛的话，他八成会相信，而且还会吵着让我带他去实地走访一趟。”

“要是真去了怎么办？”

“不是说了十次才有五次能听到吗，真要是去了听不到也很正常啊。”

“我是问，真有这样一个被封锁禁闭的古老体育馆吗？”

高瑜君一下子难以回答了，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也太较真了吧。”

王亦博笑，“现在怪我较真了？”接着又问：“那在你的故事里，那只篮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瑜君不开心，“我还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

“好，那等你想好。”王亦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前天晚上，就是你喝醉那天，电话其实是打给我了。”

“我为什么会有你电话？”高瑜君刚问完就想起来肖湛帮她找手机的时候，她用王亦博的手机打给自己，“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事儿了。”

王亦博和高瑜君走过体育馆前面的石桥，王亦博问：“我想知道你在电话里说的话是怎么想的？”

高瑜君一脸茫然，“我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刚走过石桥，前面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自修归来的顾燕燕和黄昊。顾燕燕看见王亦博身边走着一个美女，脸色瞬间大变，对黄昊说：“那不是你师兄吗？”

黄昊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只是没想到大晚上的王亦博会和高瑜君走在一起，一时既惊讶又尴尬，眼看就要迎面撞上了，只好先开口喊了声：“亦博师兄。”

王亦博还没来得及回答高瑜君的话，两个人都抬头看见了黄昊和顾燕燕。

“黄昊？”高瑜君有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好巧啊，出来散步啊？”

高瑜君这么问，黄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吧，会让人误以为他与顾燕燕是情侣，说不是吧，那就必须要说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者坦白他在陪顾燕燕考研。

好在顾燕燕没有让他为难太久，黄昊犹豫了不到三秒钟，顾燕燕就说：“我是她学妹，他在陪我复习考研。”

“哦。”高瑜君点点头，她能从顾燕燕简短的话语里感受到一种攻击的意味。她的感觉没有错，顾燕燕马上又问：“你是谁？你们俩是在散步吗？”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王亦博。

高瑜君正要回答，王亦博却抢先一步回答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不仅在散步，而且还在约会。”

情不知所起（四）

在场所有人，除了王亦博之外全都震惊不已。顾燕燕和黄昊回过神来时，王亦博已经拉着高瑜君走开了。

顾燕燕双眼茫然，似乎还不相信刚才听到的，问黄昊：“刚才，王亦博是说那个女生是他女朋友吗？”

黄昊心知顾燕燕心里不好受，对她说：“她叫高瑜君，我的同学，是个非常不错的人。”

“那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吗？”顾燕燕提高了音量，“难道她比我好看吗？”

黄昊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对顾燕燕的刺激，干脆闭口不语。

顾燕燕的内心世界在看到高瑜君时已经瞬间崩塌了一次，她此时想极力否认高瑜君的存在，但也知道，高瑜君已然从天而降成为她眼前的一座高山。

黄昊的沉默让顾燕燕稍微冷静了一些，她自嘲地笑了笑，说：“我这研还没考呢，他就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听顾燕燕还有心情开玩笑，黄昊也轻松了不少，苦心劝说道：“做学术是一件苦差事，研就不考了吧。”

“考啊，当然要考！我能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放弃。”

黄昊想了想，说：“可是放弃也是一种失败啊。”

“那不一样！一旦放弃了，那才是终极的失败。”换句话说，只要自己不死心，失败多少次都无所谓。顾燕燕的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也许在她眼中，王亦博就像一块唐僧肉，无论失败多少次，始终都想要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