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番外(41)
酒吧里的人得到信迅速出来围了敲闷棍的一伙人,刁宁急匆匆地下楼赶来发现厉章玉还神志不清地半瘫在墙边,两伙人当街斗殴没人记得起来打急救。
刁宁打了急救,握着手机想了想还是通知了云鸯。
等厉章玉醒来的时候,病床边的人不是云鸯而是刁宁。
刁宁跟个煞神一样杵在厉章玉床边,俯视着病床上暂时几乎只能自由动眼珠的男人,问他:
“你为什么会把手机忘在桌子上。”
厉章玉直直地跟刁宁对视,他脑子还是不太清醒,直犯恶心,没有开口说话。
刁宁还想接着说什么,被买完饭推门进来的云鸯打断了。
云鸯看厉章玉醒了,轻声问了下是不是想吐,厉章玉眨了眨眼,云鸯明白了意思去找了主治医师进来看看。
中度脑震荡,缝了几针,亏得后面的人来得早,按照这个下手程度,第三棍就能要厉章玉的命。
刁宁冷眼看了会厉章玉转身跟云鸯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云鸯扶着厉章玉去卫生间吐,他吃不下东西倒是很能吐,吐到后来没东西出来只能干呕,边干呕脑仁边蹦蹦地跳。
基本头得侧着躺着,厉章玉面色发青地问云鸯他是不是怪没意思的,好像两个人在一起总出事轮流躺病床。
云鸯伸手摸了一把厉章玉新长出胡茬的下巴,摩挲着说:一帆风顺无病无灾的生活谁不想要,谁能做得到啊。
厉章玉眼睛发涨,闭上了眼,又说:如果我又是厉章玉了,或者厉章玉不存在了,你的生活会像往常一样吗。
云鸯收回了手,说:没有人会离开某一个人就无法生存。
第53章
我无数次想象过,我应该怎么把你留下来。我不懂得怎么让你的眼神只停留在我身上,不懂怎么让你的身心完全属于我。
我想过把你女儿从你身边带走,在我跟你女儿两个人在家的那个早晨,我就想把她掐死在厨房水池边。
我想过让你的朋友全部消失,无论是凤亭还是刁宁,你没了朋友会更需要我陪伴些。
我想过把你做成废人关在我的房子里,我下班回家就能看见你,我上班你会给我打好领带,亲我脸颊,把我送出家门。
你说你要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手已经在摸腰上随身带着的刀了。
但是我下不去手。
仿佛喜欢上你之后,我开始变得理智。
我自认为是个情感思维健全的成年人,我没办法真的为了私欲,把你断送在我手里。
现实归现实,我明白我永远不可能用强硬手段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可能让你患斯德哥尔摩反过来向我投情。
自由的鸟永远关不住。
就像是你不愿意独占我一样。
就像无数次回答我的那样,你完全不愿意依附于我。
你的安全感来源于自己,却从没想过除了在你身边,我从未拥有过安全感。
所以我需要一个结果,足够让我手里有筹码,足够有能力去站在你身边。
你说我软弱也好,说我不安分也罢,我只是不愿意再等了。
云鸯某一天起床,发现厉章玉不见了,打电话打不通,东西一样没带。
他坐在床边,发了会呆,又站起来在自己卧室里转了几圈,一时忘了该去做什么,脑子里倒是平静,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呆了一会想起去做早饭要上班,出去才看见餐桌上保鲜膜盖着的早饭,锅里还热着粥。
云鸯手扣在餐桌前的椅背上,他想厉章玉可能是去买菜了。
但是一个人买菜不能出去了一周都不回家。
云鸯打电话问了人,刁宁说厉章玉一声不吭不来上班,听消息是回去了。凤亭说他不知道不关心别问他。
回去了。
云鸯想,本来就做好了这种情况的打算,真到了这一步倒也没必要不声不响地人就走了。
于是,云鸯给厉章玉发了一条短信,说保重身体,工作顺利。
对方没有回复。
云鸯站在街边,忙忙碌碌的人群绕开了他分流又汇聚一股,他又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上次逃避也是为了同一个人,记吃不记打,到现在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所谓的弱势方。
他习惯性地强压住心里涌起的情感,喷薄而出的势头不知道这次能否压下去。
生活哪能称心如意。
仔细一想,跟闹着玩似的这段感情,互相试探,自以为试探结束铁了心要安顿下来了,另一方却收回主动权溜之大吉。
换做两三年前的云鸯,可能就干脆地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感情对象,不强求。
只是自己也是奔着40岁去的人了,想做的事迈不出步子,冲动都没了的人总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