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番外(20)
这之后,凤亭的生活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人也是跟往常一样时常笑眯眯的,彬彬有礼又有书卷气般的平和。
在凤亭家做事的老保姆却发现,她家先生最近烦躁的很。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不悦,诸如午餐里出现了香菜,太太又戴上了先生送的玉镯子,司机给车里换上了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
老保姆在凤家做事多年,她能想到大概的原因,但从来闭口不谈。那是先生的隐私,是别人的隐私。
略显反常后,凤家这常年作息规律的先生开始夜不归宿了,往常十点准时回家上床睡觉,现在十一点了人还在外面飘着。
老保姆问太太,太太低头摸着手上的玉镯子,边瞧边漫不经心说了句谁管呢,老保姆便闭嘴退出去了。
隔天凌晨,凤家先生醉醺醺被人扶回来了,凤亭极少喝酒,喝酒不上脸,喝多了坐那跟正常人无异,一站起来走路就露馅走不稳。
扶人回来的年轻人皮相挺好,老保姆看着有些眼熟,正打算伸手去接凤亭,年轻人避开了,微笑着礼貌问老保姆凤亭房间,问完就直接扶着人上楼去了。
楼梯才上一半,卢晟莞站在上面扶着扶手和善地看着不那么顺利上楼梯的两人。
“嫂子好。”年轻人对卢晟莞一笑露了一口白牙。
“辛苦了,送到这边就好了。”卢晟莞等着年轻人把凤亭送上来,自己接了手,打发人走。
年轻人还杵着不动,面上有点犹豫,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凤老板说醒来要看见我的。”
卢晟莞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教养良好又知书达理的标准太太样,瞧了一会年轻人的脸,才让他把人扶去客房。
只是这天之后,家里佣人再没见过太太戴那个玉镯子。
第25章
云鸯半夜被热醒,意识模模糊糊地伸了一条腿出被窝透气,还是热,想把被子掀开凉快一下,结果双手是被禁锢住的没法动。一下惊醒,才发现背后躺了个人把自己抱住了。
心脏都漏了一拍,云鸯挣扎了一下拼命去够床头的手机,背后的人埋在云鸯颈窝里睡意朦胧地说:是我。云鸯这才松了一口气,半夜被窝里多了个人,怎么想都惊悚。
“你怎么进来的。”云鸯问,他晚上睡前确认过门都是锁好了的。
“嗯……”厉章玉不回话,只一个劲地蹭云鸯,跟条长毛狗一样在云鸯脖子肩窝摩。
厉章玉已经彻底放弃了欲擒故纵这种扭扭捏捏的小孩行径,他对云鸯主动找他这回事已经没了自信,他并不介意超出本来关系的界限,想做什么就做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手,才是他厉章玉。
这人宁愿自慰也没想起过他这个直接肉体关系的金主,毫无自觉。
只是今晚太冷了,厉章玉想要汲取热量,他一个人太冷了,不想再克制。自家的房子太空了,该没的不该没的都没了,床上没有一点温度,连带着梦里都是冰凉的。
至少这个人还静静待在这,至少这人身上还是热的。所以他用了一早就复制好的钥匙进了这人的家,上了这人的床,扰了这人的清梦。
“冷死了。”厉章玉抱怨。
“……我去开空调。”云鸯觉得今晚温度刚好,谈不上冷。
“不。”厉章玉收紧抱住云鸯的手臂,刚有点温度不想又冷回去了,“就这样,别动了。”
云鸯默默叹了口气,艰难转身调整了下睡姿,将厉章玉拥着,下巴抵着厉章玉的头顶,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后颈。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而厉章玉的这股新鲜劲还没过,不免让他觉得稍微有些不安。
“出什么事了吗?”云鸯一说出口就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他不应该也不能问金主的私事,太没分寸了。
可厉章玉完全没在意,回答说:“就是冷的很。”
云鸯忙去摸厉章玉的额头试温度,没有发烧。
“你这名字谁取的,像个女孩名。”厉章玉把云鸯从额头收回去的手搭回自己脖子上。
“我妈。”云鸯说。
“鸯不是雌的么?”厉章玉问。
“嗯。她更希望我是女孩。”
“她现在呢?”
“死了。”
“哦。”厉章玉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即便这些信息他都清楚,他连云鸯杀了几个人都一清二楚。
云鸯边揉着边打瞌睡,强撑着精神抚慰厉章玉,厉章玉一直沉默着,像是睡着了,但只要云鸯一停手他就会轻微地动。
太困了,云鸯没撑住睡着了,手也搭在厉章玉脖子上不动了,厉章玉眼睛睁着,等了一会看云鸯真睡着了,头往后退了点,就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看见云鸯柔和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