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苏黎煦轻轻喊了声。
“嗯?”付星燃心满意足应道。
“何教授走了。”
“嗯?!”付星燃尾音上扬。
“回家吗?”苏黎煦抬眸问道。
对视间,是暗流涌动的心照不宣。 。
密码锁‘嘀’的声音响起,门被从外边迫不及待的推开,灯也没有开,只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隔绝了外边所有声音,玄关处安静得只剩下被吞没的闷哼声。
偌大的落地窗外是蔚蓝与阳光明媚,是光天化日,光线投入室内,迫不及待的圈住倒影在地面上亲吻相拥的身影。
身上沾染了外头风雪的凉意,在升温的玄关处与呼吸一点点融化。
“付星燃。”
“嗯,我在。”
“男朋友。”
“嗯,我是。”
“你还喜欢什么称呼?”
“宝宝,我想喊你宝宝,很想很想。”
付星燃的手握着苏黎煦的后颈,贴近他的耳旁轻声说道,音色暗哑低沉,“宝宝”两个字在昏暗处格外的亲昵,也格外温柔。
苏黎煦抬眸对上付星燃的视线,光线充足,他将付星燃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感受着付星燃炙热的视线在掠夺他的关注。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在脸颊的气体都是滚烫的,包括这句话。
“你认真的吗?”苏黎煦对这个称呼提出质疑,两个大男人的这么称呼是不是有点太腻歪了。
“宝宝。”
苏黎煦后腰一紧,因为付星燃咬住他的耳朵,也因为这声格外温柔亲密的叫唤,在明亮的环境里,在付星燃的臂弯里,这声“宝宝”似乎听起来也不是很肉麻。
“我就要这样叫你。”
下一秒,苏黎煦惊呼了一声,因为付星燃掐着他的腰把他一提放到了鞋柜上,肩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开灯键。
“啪”的一声在耳畔响起,也像是心跳声重重跳了一下。
他径直撞入付星燃的目光中,炙热的,深情的,毫无遮掩的表露在脸上。付星燃看他的眼神当真是直白入骨,仿佛再靠近一点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苏黎煦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睫毛轻颤,喉间发紧。
要来真的了,光天化日下,脑袋清醒下。
“好像……白天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付星燃捕捉到苏黎煦睫毛轻颤,呼吸有些急促,最后看到苏黎煦耳朵都红了:“怎么,招惹我又想耍赖?白天又怎么样,看得更清楚。”
苏黎煦:“小流氓。”
“好听,再叫几声我听听。”
玄关处,付星燃就站在鞋柜前,撑在苏黎煦身侧,凝视着他,像是在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高兴,可对上苏黎煦的目光又没忍住的笑出声。
笑得人心神不宁。
苏黎煦也没忍住跟着笑了:“烦人。”
两人像个傻子在玄关处笑了又笑。
不知过了多久,付星燃稍稍缓过劲来才看回苏黎煦,然后问了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手指也没闲着勾着苏黎煦的手指。
苏黎煦靠在身后的墙,他微侧脑袋像是在思索,而脑海里第一幕浮现的便是那一场初雪。
当时他一时兴起说要出去淋雪,而付星燃就真的傻乎乎的陪他站在阳台上淋了半小时,最后两人冻得不行鼻子都红了,喷嚏都打了好几个才回到屋里。
现在想起来是真的很幼稚,他也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这样的人。
可在付星燃面前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同的一面,这也是当时还是付星燃的医生时不同的感觉,他没有再保持着他的职业和煦温柔,这一面是属于大家的。
而在付星燃这里,在付星燃做得不对的时候他可以生气,在付星燃逗他开心的时候他可以开心,不同情况下他都会有不同的表现,包括一时兴起竟然想去淋雪这种听起来有点幼稚的行为。
他三十了,在别人眼里他应该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
却破天荒的付星燃这里他不想再活得端着的像个标准模板。
他感觉自己现在才过得有点意思。
父母早逝,目睹过弟弟的离开,痛苦压抑伴随了他将近二十年,可忽然有一天他遇到付星燃这道蛮不讲理的火光,而他也慢慢的在这蛮不讲理中沦陷,变成了另一道火。
包括在初雪那天,他对付星燃说想去淋雪的冲动。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付星燃的感觉已经变了,更准确的说从他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开始,他们之间就彻底改变了。
而真正的有那么一瞬间萌芽的,便是在初雪那天。
“初雪那天。”
付星燃别过脸又笑了。
这声笑低沉而又温柔,他握拳抵唇,想着克制住自己不要笑得那么明显,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苏黎煦这句话对他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