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先生忠于爱情(13)
命令一般的语气:“不许笑!”
事实上,原本是不打算笑的,但他的命令让我不由得笑出声,我抬起杯子挡了一下脸,说:“好了,不笑。”
他的样子很像我姑妈养的那只猫,灰色的、不大不胖的猫,长得可爱精灵,被抢食的时候会露着毫无攻击力的奶牙。
车展上没看什么,主要是和Ethan聊天,他问:“Frank,去过金港吗?”
“没。”我说。
“过几天带你去,”每说起赛车的事,他就多了些笃定,能看出是真的热爱,他说,“你也算是内行吧,居然不下赛道,可惜了。”
“好吧,如果我有空的话。”
我们去金港国际赛车场的那天,是一个周四,太阳很大,一早上,Ethan来停车场等我,他拎着头盔,一套红白色调的赛车服,敲了敲我的车窗,然后,朝车内的我打了个响指。
他弯着腰说话,把腮边的头发理去耳后。
“Frank,又占用你的时间了。”
我取下墨镜,看着他,说:“来都来了,不说这些了吧。”
“下车。”
Ethan靠在我的车上,整个人洋溢这一种招摇的自信,他说:“你先来体验一下,坐我的副驾。”
看得出来,他很热爱赛车,他带着我体验了两圈,车停稳后歪着头把头盔取下来,汗从他的鬓角滑到下巴,落下一滴。
“晕吗?”他问
我摇摇头,说:“还可以。”
“所以……喜欢上了吗?”
“一定要喜欢上吗?”我反问。
Ethan抿着嘴翻了个白眼,他最近留着黑色直发,大概因为太滑,所以,总要用手向脑后揽,发丝挡住他的半边脸,他看着我,整理情绪。
他压低声音,注视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当然,一定要喜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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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FR. 左渤遥)
我请了德国厨师,正宗的德国厨师,会说德语但中文只会打招呼的那种。
洗完澡出来,我擦着头发陷进沙发里,而此时,Frank正和那位厨师用母语亲切地交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我姨妈家的房子,离金港很近,由于她们全家常年在国外,所以,住着住着,房子快变成我的了。
“Frank,”我抬高了声音喊他,然后,转身越过沙发靠背看他过来,说,“你还准备下厨吗?”
“如果你想品尝,那我可以试试。”
我摇了摇头,一个上午的速度与激情让我很疲惫,轻声地告诉他:“不用,坐吧,休息一下。”
“很累吗?”
“嗯嗯。”我拼命点头。
Frank提议:“那还是睡一下。”
疲倦让我的反射弧变长,好几秒钟之后,我才站起来回了卧室,Frank没有跟进来,当然,他一定不会跟进来的。
只是在浴室里取吹风机的时候动作大了一些,放在镜子附近的香氛瓶子忽然滚落,在我脚边碎成了几片。
“啊!”我算不上夸张地惊呼了一声,举着吹风机不知所措,接着,我便听到Frank在喊我。
他说:“Ethan,Ethan你还好吗?”
他进来了,浴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香氛的气味一阵阵漫上来,我靠着洗手台,举着吹风机,像在投降一样。
我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Frank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宽版T恤,他从那扇门里进来,站在我的面前。
我盯着他的脸看。
在美国生活好几年,白人我是见了不少的,我知道,人们至今难以剔除对他们长相隐性的崇尚,因此,都希望有深凹的眼睛,凸起的眉骨,茂密的睫毛、山坡一样的鼻子。
但我没有这种崇尚。
只是,Frank长得比我见过的所有欧美人都好看。
他那么年轻,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沉稳,是我曾经十分讨厌的沉稳。
“我来打扫吧,”他平静地说道,“你先吹头发。”
我掩了掩快要散开的睡袍,尴尬地弯起嘴角,回答:“看来你来我这里,逃不过干活的命运了。”
他不应声,拿了扫把和簸箕来,还提醒我:“小心别扎到脚。”
我吹完了头发,Frank也将浴室打扫干净了,我问:“依你看,那德国佬到底会不会做菜?不会是唬我的吧?”
我知道他或许会生气,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冷淡和无语,他迟疑地看着我,深呼了一口气,说:“我又不是专业的厨师。”
“真生气啦?”
“想太多。”他淡淡吐出三个字,伸手抓了一下我刚吹干的头发,然后,就出去了。
我原本打算睡一会儿的,但现在的确睡不住了,厨师在厨房里做着Frank的家乡味,我去餐台里捣了两杯柠檬水,Frank过来靠在那里,接了我递过去的杯子,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