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感叹道：“你对可可真好。”

“我把可可当亲闺女养的。” 江屿说，“那会儿想着反正不找女朋友，养只聪明点的狗以后陪我就行了。”

“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啊？”

江屿想了想说：“不知道，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我那个时候一点也不羡慕别人有女朋友，我觉得他们有的我都有，吃喝拍照我都会，想出门队里随便喊人，找个女朋友干什么呢？但后来遇见你，发现有个喜欢的人感觉确实是不一样。”

林峤插话道：“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吗？”

“是我能感觉到你很开心。” 江屿轻笑道，“然后我就会觉得开心。”

林峤撇了撇嘴：“所以你还是在同情我。”

“不是。” 江屿这次否认得非常快速，“如果别人因为我开心的话我会觉得是我应该做的，但你是特别的，峤峤，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能感受到理想之外的情绪。”

林峤被他绕晕了：“我听不懂。”

“没关系。” 江屿的目光直视前方，声音清冽温柔，“你陪着我就够了。”

这个林峤觉得他可以，于是点头道：“嗯!”

江屿微笑起来：“我背后，你面前那个袋子里有个平板，你找点东西看。上高速了，别干扰我开车，我第一次高速载人。”

林峤不解道：“你不无聊吗？我看别人上高速都要带个人聊天，不然好累的。”

“我要保证你和可可的安全，聊天会分散注意力。真不聊了，自己找点事做，到了前面服务区我停下来歇会儿就行。”

林峤莫名觉得他有些紧张，他懂事地不再打扰江屿，拿着玩具无声地和可可玩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刷微博，发现他和江屿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挂在了热搜榜上。

点进去就看见自己和江屿坐一起看正赛的直播画面，虽然两个人都戴着口罩，但林峤的黑色卷发和微圆的脸型实在有些明显，参加活动的一共就那么些人，卷头发的只有他一个。

不仅有他们头挨头一起聊天的画面，还有江屿回来后自己伸出手拉他的镜头，两个人笑得那么开心，根本无法解释。

【林峤不是把灰烬拉黑了吗】

【和好了这是？】

【我看是在一起了】

【别吧，女友粉震怒】

【艹，我又嗑到了】

林峤看了一圈评论，说什么话的都有，不仅是和路人，就连江屿自己的粉丝群体之间吵得也很激烈。他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等车在服务区停下就去找江屿，让他上微博。

两个人坐在服务区门口的露天餐桌下吃关东煮，江屿看了半天手机，一直没有说话。

林峤越看他越内疚，小声道：“对不起。”

“没事，又不是你的错。” 江屿呼出一口气，缓慢道，“你想回应吗？”

“我不知道……”

“我无所谓的，我不靠粉丝吃饭。你想公开就公开，不想公开就不公开。”

“可是我觉得…… 没有粉丝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们。” 林峤的表情有些胆怯，目光却纯净澄澈，“没有粉丝，没有玩家就没有这个行业，我们都是站在粉丝上面的人。江屿，我不想影响你，也不想骗他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特别糟糕？”

江屿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你很好。”

“先回去。” 他起身道，“你要是不想装，就有什么播什么。真实一点，别怕他们说什么，和你没关系。”

“那你……”

“我又没代言没商务，就直播少点收入呗。糊一点正好远离大众视线，以后出门还自由些。” 江屿大手一挥，招呼他上车，“你男人不差那点钱。走了。”

林峤哦了一声，跟在后面爬上车，一上来就被可可热情地舔了好几下：“可可，你别这样——”

“你心情不好，它在安慰你。” 江屿向后看了一眼，发动车子继续前进，“可可上过课的，它有陪伴犬的证书，以前我在基地出不来的时候就把它送去附近的自闭儿童康复训练中心，那边的小孩子都挺喜欢它。”

“真的吗？” 林峤惊喜地捏了捏可可的鼻子，“你怎么这么棒呀。”

“嘤嘤嘤！”

林峤看着可可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着实喜欢极了，悄悄在它的鼻头上亲了一下。一人一狗在后座玩得欢实，后来纷纷开始睡觉，林峤的头靠在车窗上，可可的脑袋靠在他大腿上，随着车子的颠簸一晃一晃的。

“嘿，醒醒。” 江屿停下车，不得已摇醒了睡得正酣的林峤，“到你家了。”

“唔——”

“走了，上楼收拾行李。”

林峤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梦游似地跟着他进单元门再进电梯。直到江屿喊他掏钥匙开门，他才猛一激灵清醒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