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岑缺是无辜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再糟心,跟人家岑缺也没关系。
岑缺满不在乎地说:“没说什么,只是问我是不是傅修杰。”
他笑了:“你们俩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丢了哥哥的朋友吧?”
叶勉点了点头。
岑缺又问:“你喜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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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要收拾家里,体力活真的太累了,更得少些,见谅,等工作日工作不忙的话我们再多更哈。
第20章
叶勉发现自己真的小看了岑缺,他还以为岑缺不懂这些。
“为什么这么问?”叶勉看着他,觉得喜欢同性这事儿应该还不至于让人觉得司空见惯吧?
岑缺若有所思地说:“就是感觉。”
叶勉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早上,傅唯一在早餐摊对面抱住他故意做给谁看似的。
能是做给谁看呢?当时在他们对面的除了岑缺是认识的人,再没别人了。
“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叶勉没直说,“他挺依赖我的。”
岑缺只是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真好。”
傅唯一告诉叶勉岑缺从小在农村长大,没上过什么学,十七八岁就出来打工,离开了家人。
叶勉觉得岑缺是那种防备心理极强的人,不会轻易交朋友,不会轻易相信谁,或许正是因为年纪不大就出来见识社会所以才会这样。
想到这些,叶勉觉得岑缺的这句“真好”充满了羡慕和心酸。
“你们聊什么了?”叶勉转移了话题,“他可能误会你了,要是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他真的没有恶意。”
“我知道。”岑缺摆弄着指甲说,“他挺客气的。”
说傅唯一很客气,叶勉其实半信半疑。
平时傅唯一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只是在他面前才总是使性子,如果是别人跟他说“他挺客气的”,叶勉肯定相信,但经历了刚刚那么一闹,他有些不确定傅唯一对岑缺的态度。
“他平时真的挺懂事,只是在他哥的事情上比较敏感。”
“怎么个敏感法?”
岑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叶勉有一瞬间的疑惑。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跟傅家无关,却又似乎格外好奇傅唯一的事。
虽然叶勉跟岑缺认识没几天,但他能感觉到这人根本就不是那种热衷于八卦的类型,可以说,岑缺几乎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太高的热情。
“你对他很好奇?”
一问一答间,两人仿佛展开了一场拉锯战,都想从对方的口中套出点儿什么讯息来。
“随便问问。”岑缺转回去不再看叶勉,也不再继续摆弄手指,专注地望着对面。
对面那家咖啡店已经关门了,音乐也早停了,只有风从他们之间穿过,似乎什么都没留下,但又好像带来了什么。
他们就这样并肩坐着直到十一点多,岑缺起身说要回去了。
“你最近没跟人打架啊。”
岑缺一愣,然后笑了:“没。”
叶勉坐在那里仰头看他:“我们交换一个问题吧。”
岑缺歪头看他。
“就是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岑缺有些犹豫:“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回答你的。”
他停顿一下说:“我也没有什么下问的。”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勉已经开始发问:“你前几天为什么总打架?他们排挤你?”
岑缺知道自己可以不回答,但他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人总是讨厌异类吧。”
叶勉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岑缺所说的“异类”意味着什么。
“你觉得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嗯?”叶勉被他的问题拉回神,一脸茫然。
岑缺说:“你已经问过我了,所以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说:“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叶勉站了起来,“不需要再去给他下多余的定义。”
“可是有些人的存在显得很多余。”
叶勉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很用力,骨节突出,关节作响。
“并不是,”叶勉说,“一个人,不管他正经历着什么,他都不是多余的,这个世界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席之地,哪怕很小,但也是有的。”
叶勉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好好讨论一下。”
他冲岑缺一笑:“大学的时候我第二专业学的哲学,虽然不精,但还是能说出点儿什么的。”
岑缺也笑了:“还是不了,我不懂那么多。”
“你觉得你不懂,但其实你懂很多。”叶勉缓缓放松双手,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你啊,懂得比我多,只不过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