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很甜+番外(83)
赵老将军作了一揖,抬起头来,目光审视,“先生高才,若非先生提前示警,青龙门怕是要失守,蔡家坳也难逃一劫。”
齐诏微微一笑,坐于席间,将手边棋盘收起,棋子一个个拾掇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赵老将军,请——”
底下人奉上茶水,规矩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很快就退了出去。
赵老将军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开口:“先生这处的人,可真是训练有素。”
齐诏拢了衣袖,含着笑道:“嗯……毕竟是挑出来侍奉七皇子的,势必不能有差错才对。”
把这人对他的尖锐转到慕容笙身上,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毕竟倚着慕容笙的身份,再多一倍的人侍奉,也是合规合矩,叫人挑不出毛病来的。
赵老将军默了默,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先生莫怪,我接到消息,那夜从青龙门混进来了一批人,曾入过大将军府。”
齐诏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挑了挑眉,抬眼望过去,含着笑等接下来的话。
四周气氛凝滞,虽说不上多沉重,但着实也是不大欢快的。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老将军就没了再藏着掖着的意思,干脆一口气倒出来,“在七皇子领兵守南正门的那一夜,古襄的那些人曾翻进这座院子,来寻先生,可对?”
眼见齐诏眼睫微颤,神色似有凝滞,赵老将军松了口气,像是给自己找回些自信来一般,紧紧盯着齐诏,“所以先生,我们过往,是不是见过?”
齐诏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拨弄着盖子,停滞片刻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浅浅叹了口气。
“赵老将军。”
他微微眯眼,似是喟叹,又仿佛还有其他旁的什么,“我是齐诏,往后也只是齐诏,您放心,也不必揪着我不放,我不会做任何有损浮图的事情,更不会做任何有损七皇子的事情。”
浮图是一座非常有包容性的城,几国人皆在于此,并不曾受到任何歧视和偏见,齐诏挑着眉尾,悠悠然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赵老将军,浮图城虽为我天朝边境,可这里生活着不少古襄和苗域的人,赵老将军总不至于一个个驱赶出去吧?”
他抬了手,修长的手指附在精致的青花瓷盏上,语调淡薄,“既然浮图可以包容这么多人,那怎么……就不能包容我呢?”
赵老将军蓦然色变。
“你……你是……我们见过!”
他几乎惊呼出声,指着齐诏,语调不停的发抖,“你是司马诏和!”
多年前南境现身的那个少年将军,领军出兵,可谓是所向披靡。
彼时大将军尚在,虽年迈沉疴,但也勉强应对,赵老将军当初正值壮年,可谓是比那少年将军长出不少年岁,但论起用兵如神,却全然是比不得那位少年将军的。
赵老将军与那人交手数战,损失惨重,最后一站的时候,几乎失了浮图,自己身受重伤,也险些丢了性命。
但从那以后,那位少年将军就似乎失了踪影,从此消失在南境。
南境这才重归太平。
后来大将军病故,赵老将军还在庆幸,幸亏古襄那位少年将军早就消失了,如若不然,他将全然应付不来。
恐怕,南境危矣,国将危矣。
此时此刻,眼看着面前端方去玉的男人,赵老将军一双眼珠子几乎蹦出来,“你……你居然是司马诏和!怪不得……怪不得……你接近七皇子,接近皇上!是何居心?”
纵使事隔经年,赵老将军再见齐诏,也多多少少是有些眼熟的,不怨旁的,就说当初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压迫感,便足以他记一辈子。
“怪不得什么?”
齐诏依旧温温淡淡的笑着,扣上茶盏,随手搁在一刻,略略往前倾身,语调轻缓,“是怪不得容婲给你送信,抖出了我的身份,并明言我是奸细,这才惹得你亲自上门质问?”
赵老将军悚然一惊。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话已及此,男人眉眼方才盈出三分不屑,“那个女人外通他国,内叛大将军府,害大将军夫妇殒命不说,多年后竟然敢重蹈覆辙,害得世子殒命,赵老将军,你不先找她算账,倒是真有闲情逸致来跟我聊这些有的没的?真是笑话!”
此话一出,赵老将军直接惊了。
“你……你说什么?你……”
齐诏略略抬了精致的下颌,眉眼深处早已没了笑,唯独剩下的是嘲讽与冷然。
“我说什么,赵老将军心中自然有数,只是不肯去信罢了!”
容婲恩将仇报,对大将军府的人怀恨在心,清河早有察觉,怀疑她与自己父母死因有关,而这些年虽身在京都,暗中一直与弟弟通信,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