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郑惊堵着一口气，走到审计空面前，猛地合上审计空的笔记本，差点夹到审计空的手指。

审计空眸光如利剑：“你发什么神经！”

郑惊附身，手还按在审计空的笔记本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审计空，目光里包含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费解。

“对啊，我就是在发神经！”郑惊低低道：“你凭什么这么冷静？”

“审计空，你凭什么这么冷静？”

“你要么就一直一直对我好，要么就别他妈搭理我！”说完，郑惊转身离开。

审计空打量着他的背影，这憨批工作傻了？

“你给我站住！”审计空丢下笔记本，站起来：“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着你了？”

郑惊自顾自走着，直到被人锁住手腕，郑惊狠狠甩开，审计空那暴脾气，当即揪住郑惊的领口，“我在问你话！”

郑惊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审计空，他的眼睛本就漂亮乖巧，这样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委屈。

“我在外面工作，你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

审计空：“……”

他还以为郑惊会说出什么惊天大仇来。

“就因为这个？”

郑惊看了眼审计空，低着头不吭声。

“我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审计空劈头盖脸道。

郑惊不满道：“那你跟纪柏寒呢？跟进门时那人呢？你那么爱打电话，怎么不见你给我打？是不是只要有人跟你玩就行，那人是谁根本无所谓，以前是路之行和路之远，然后是我，下一个呢？纪柏寒吗？他有男朋友！”

“……”

刚说完这些话，郑惊就后悔了，审计空又不是他的谁，人家凭什么要理他？

审计空扑哧笑了，郑惊不明所以地抬头，审计空懒洋洋地看着他：“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跟他玩就别跟我玩的…那你好好说不行吗？想让我给你打电话就明白说出来，乱发什么脾气？”

郑惊已经要做好迎接一场狂风暴雨了，审计空的态度却突然软了，郑惊半信半疑地看着审计空，审计空真不喜欢他？

他不信！

“如果是…其他人对你乱发脾气，你也这样？”郑惊斟酌着问。

“那看谁了，”审计空松开郑惊的手腕，自顾自道：“我爸妈不会对我发脾气，学校老师的话…”

“不说别人。”郑惊打断他：“如果是路之行和路之远他们呢？”

审计空语气轻轻：“他们啊，他们不会。”

郑惊坚持：“如果呢！”

“不会就是不会，我发现你这人是不是…”审计空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惊突然按到了墙上，他咬牙切齿道：“审计空，我真想咬死你！”

他这两个月有多煎熬，审计空根本不知道，他也不理解。

审计空后背微疼，他彻底没了耐心，推开郑惊的同时，一拳落在郑惊的肩膀上，郑惊闷哼一声，后退一步。

审计空冷冷道：“我他妈还想揍死你呢！”

肩膀传来痛意，郑惊捂住肩膀，微微皱眉。他也不想这样，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打火机，一点就着，而审计空本身就是个火/药桶，一着就炸！

聊不下去。

他垂首转身，声音很低：“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对别人那么包容…这很难吗？”

“我脾气不好，不会包容别人。”审计空看着郑惊的身影，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现在知道了。”郑惊闷闷道。

他失魂落魄地想，审计空对自己偶尔不错，那根本不是包容，而是没到他生气的点，如果到了，就跟肩膀上那一拳一样。

“我对你气不起来…除了刚刚，虽然有时候你确实烦，但我真气不起来，所以不存在包容不包容的。”审计空蹙眉：“我是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刚刚也…没控制好力度，你肩膀怎么样？”

郑惊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他抓着一点尾音，死性不改地问：“对其他人呢，你也气不起来？”

“有的人懒得搭理，有的人气了就直接动手了。”审计空思索片刻，道：“你好像是个例外。”

那还不是看你可爱。

郑惊深深呼吸一口气，他缓缓回身，审计空正观察着他。看见郑惊泛红的眼眶，审计空突然不知所措起来：“靠，你不会要哭吧？我…不就打了你一拳吗？”

那不至于哭，郑惊一激动就眼眶泛红，但他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一拳也很疼啊。”郑惊说。

审计空想说，你怎么这么娇气？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郑惊今晚已经够无理取闹了，他不想再给郑惊一个无理取闹的理由。

“那你…歇着？”

郑惊蹙眉：“我疼着，怎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