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道：“嗐，有的人就这毛病，明明签了合同就行，但他们非要把人当成驴来溜一圈儿。”

宁禹都不满：“你说谁是驴？”

“老板我错了！”小助理瑟瑟发抖：“我就打个比…”

车门被打开，后座坐上一个人，那人上车的动作一气呵成，理所应当，甚至还反客为主地温声道：“开车吧。”

小助理和宁禹都面面相觑，一瞬间，宁禹都以为自己坐错车了。

明烨笑了下，“今天签合同，我跟您一起去，明董没有告诉您吗？”

宁禹都回想起来，似乎有些印象。

他嗤了一声：“可不是什么轻松活。”

“我知道。”明烨彬彬一笑：“所以，我是来配合您的。”

宁禹都：“……”

小助理很有眼色，关于老板和明总监的风言风语他经常听，于是，他开始给自己老板立排面，“明总监，我们老板业务能力可强了，你跟着刚好能学习学习。”

明烨几不可见地挑眉，业务强？一个合同能拖一个月，这也叫业务强？

他微笑道：“说的是，有劳宁总了。”

宁禹都哼哼道：“那你可瞧好了。”

明烨又看了他一眼，是自己语气太客气了吗？这人听不出好赖话啊。

宁禹都留意到明烨的背包，挺新潮的牌子，但不像是上班族会背的包，看不来啊，明烨喜欢这种潮牌？

明烨把签约的地方订在一家商场外的咖啡厅里，宁禹都嫌气氛不好，太吵闹，不像是谈事情的地方。

“走吧，这家咖啡不错。”明烨示意宁禹都进去。

宁禹都反对的话堵在嗓子眼儿，他皱皱眉头，走了进去。

不多时，他们等的人来了。

“黎总。”明烨站起来，笑着迎上去。

黎总满脸堆笑，跟明烨和宁禹都分别握了手。

“小宁啊。”黎总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明总监！”黎总握着明烨的手，感慨道：“久仰大名啊！前段时间你的那个案子我看了，特别好，最近是在准备吧？”

“黎总说笑了，在您跟前，我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明烨含笑：“您去年投资的那几个节目才是业内典型。”

看二人宛若父子一般走到桌前，宁禹都一脸嫌弃，但又不得不承认，明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有些人拍马屁，想让人一脚踹开。

有些人拍马屁，就是拍的人很畅快。

“现在时间早，我们先谈事情，等中午到了，再一起吃个饭。”明烨握着黎总的手没送开，并且笑容亲切：“我朋友新开了家饭店，主打东北菜，味道特别正宗，听说黎总酒量特别好，那一会儿我可要跟您好好切磋一下的。”

“好啊好啊。”

宁禹都敷衍地笑笑，这老头，不谈生意时，笑容可掬，谈生意时，老奸巨猾。

果然，明烨刚跟他谈到工作的事，这老头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装疯卖傻。

明烨也是耐心好，有问必答。

宁禹都百无聊赖地吸了一口咖啡，甜度刚好，他忽然想起来，这咖啡是明烨点的。

明烨说过，知道他所有的喜好。

宁禹都看向明烨的侧脸。

明烨正温和地倾听黎总的“废话”，还能时不时地插几句话，俩人从茶叶聊到钓鱼，从影视聊到投资。

无聊到爆炸！

“爸爸！”一个粉色身影冲了过来，碰到宁禹都的胳膊肘，咖啡洒了宁禹都一袖子。

宁禹都猛地站起来，他刚要骂出声，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用纸巾帮他擦去咖啡渍，“烫到了吗？”

明烨的气息洒在宁禹都侧脸，他庆幸自己在宁禹都发火前打断了他。

宁禹都扭头，微微蹙眉。

那个粉衣服的女孩子已经扑到了黎总的怀里，看起来初中生模样，“爸爸！你怎么也在这儿？”

黎总宠溺地摸了下女儿的头：“爸爸在谈生意。”

“骗人。”女孩子扮了个鬼脸：“谈生意都在会议室，你是不是在跟…”

“倩倩，跟哥哥道歉，你碰到哥哥了。”黎总道。

倩倩站好，看向宁禹都，抱歉一笑：“哥哥，对不起啦。”

宁禹都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道：“没事。”

黎总对女儿说话很温柔：“爸爸真的在谈事情，作业写完了？阿姨知道你出来玩吗？”

倩倩规矩了不少，她回答：“同学约我的。”

明烨笑道：“这是令爱？”

黎总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膀，道：“倩倩，叫明哥哥。”

倩倩乖顺道：“哥哥好…诶！”她目光一亮，定格在明烨的背包上，惊喜道：“你买到奥罗拉的新款背包了！这是限量版！限量的！你怎么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