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郑夫人回来，看见郑江凯对郑惊吹胡子瞪眼的，她火气蹭地窜了上来：“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这是医院，我请你注意一点。”

郑江凯悻悻然地放低音量：“你看你儿子怎么吃饭的？”

“你管他怎么吃？你以前怎么不管他？”

“……”

审计空看时间差不多了，不容置疑道：“我真要走了。”

“你还来吗？”郑惊问。

审计空回答：“我后面几天有通告。”

郑惊点了下头，含笑道：“你之前说，我要是想让你给我打电话就直说，我现在直问了，你赶通告的间隙能给我打电话吗？”

审计空无奈：“没什么好说的，郑惊，我担心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没别的。”

“朋友也可以打电话吧。”郑惊那双漂亮的扇形眼温和地看着审计空：“抱歉，之前因为情绪激动做了不合适的事。”

“……”

“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再那样了。”

郑惊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充满了生气。

“如果你还觉得生气的话，可以揍我。”

郑惊举起双手，保证：“我绝不吭声。”

这乖巧病弱的样子，谁他妈忍心。

郑惊像是一团棉花，审计空就算一拳头打上去，也觉得…有气无力。

他深呼一口气，略显粗暴地捏住郑惊的脸，泄愤般地晃了两下：“好好养着吧，劳模！”

审计空转身离开，郑惊喊道：“那你会给我打电话吗？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有空就打，看见就接。”

郑惊舒服地陷进枕头里，翘起了唇角。

住院期间，明烨来过一次，他对郑惊说，公司已经跟那个唱作节目商量过了，郑惊最后一期再来，期间由公司的其他艺人补上。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郑惊被接回家休养，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郑惊有些感慨，他大概两年没回家了。家里的保姆阿姨都不认得他，认出郑惊是屏幕里的郑惊后，保姆阿姨十分惊讶，还让郑惊给签了个名，说要回去给孙女。

郑雯放学回来后看见郑惊，只淡淡瞥了一眼，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郑惊也没有主动理她。俩兄妹不怎么亲昵这件事，郑家夫妇已经习以为常了，郑夫人试图改变过，可妹妹对哥哥的抵触情绪很强，哥哥对妹妹也不怎么关心。

郑江凯日常在事务所，郑夫人是搞设计的，有自己的工作室。郑惊多次声明要回公司，但都被郑夫人拒绝了，郑惊只好呆在家里，每日与郑雯发生些不痛不痒地摩擦，就比如说现在——

“啪”一声，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尤为突出。

保姆闻声过来，看见郑惊站在郑雯对面，郑雯无措地坐在地上，面前是摔碎的水杯。

保姆急忙走过来：“我滴乖乖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郑雯低头，小声道：“我把水杯摔了。”

保姆看向郑惊，半信半疑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小惊，刚刚雯雯说给你倒水…我滴乖乖，你不会推妹妹了吧？”

这样的解释似乎是最合理的，郑惊离家多年，一看就与家里的感情不好。趁父母不在，欺负妹妹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自己摔的。”郑雯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保姆再次看向郑惊的眼神里带了些意见：“小惊，再怎么说，雯雯也是你妹妹，不说保护了，起码你不能欺负她啊。”

郑雯强调：“苏阿姨，真是我自己摔的，跟哥哥无关。”

保姆心疼地扶起郑雯：“雯雯没事吧？”

郑雯缓缓摇头：“我很好。”她眼睫低垂，似乎不敢看郑惊。

“阿姨看看，呦，腿都摔红了。”

郑惊忍不住说：“她那一看就是蚊子叮的。”

保姆不满地看了郑惊一眼，把郑雯扶到沙发上，轻声安慰：“你在这儿坐着，阿姨给你拿花露水。”

“嗯。”

等保姆上楼，郑雯把胳膊悠闲地搭在沙发上，回头挑衅地望着郑惊，刚刚处处可怜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略微得意：“看吧，没人信你。”

郑惊俯身，捡起一块碎玻璃渣，三两步走到郑雯跟前，郑雯吓得后缩：“你干什么？”

郑惊把玻璃渣往她旁边一扔，郑雯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跳到一边，警惕地看着郑惊。

郑惊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说：“我要是你，就拿玻璃渣子往自己腿上划拉两道，说不定真能跟我断绝关系。”

郑雯恨恨地瞪着郑惊，郑惊懒洋洋地走到她身旁，郑雯刚想逃，就被郑惊按住了肩膀：“安分一点，都几岁了？还玩这种狗血套路来吸引哥哥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