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熠的眼神停留在了某一行。

“周奕渐渐向徐因靠近，两人的脸靠的极近。徐因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

“你们还有吻戏？”

莫染知道骆熠看到了那一段，他有些不好意思，“张导说怕我们入不了戏特地加的。不过今天我虽然有一场戏没过，但是别的还可以。晚上张导说他觉得那场要改一下，最后不亲上去，说什么克制才是爱。”

骆熠心里为张迅的改动竖起了大拇指，但是脸上风轻云淡，“张导说得挺有道理的，那样感觉更好。”

莫染手机里还有电子版的剧本，他就拿着手机，骆熠拿着剧本对戏。他原本以为跟骆熠对感情戏会有些奇怪，但是其实并没有。骆熠听莫染说过一遍张导说的一些重点，立马就能融会贯通，一点不会出戏。

骆熠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起徐因那些台词来，不由得让莫染心生苦涩。她的万般无奈，万般不舍在骆熠口中出来，少了一份娇气的埋怨，多了一份向现实屈服的苦楚。

徐因是要强的人，她从不是要埋怨周奕的离开，她明白，那是因为她变了。那个说着要改变世界的徐因，变得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而对于周奕而言，他因鸦片离开徐因，却变成了自己原本最痛恨的人，他也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重新站在徐因的身边。他们的爱没有变，但是他们自己变了，变成了配不上对方的人。

几场戏对下来，莫染觉得自己与周奕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他心态倒是平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躁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那场要亲不亲的戏了，莫染生怕骆熠说不对这戏尴尬，贴心的直接关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就当没看到这场戏，“好啦，都对好了。谢谢骆老师指导，我觉得自己收获良多。”

不料骆熠并不领情，誓要把对戏工具人当到底，“还有一场戏没对呢。”

46、靠近

莫染对骆熠的负责非常感动，“那我们对一下词吧，也没两句。”

骆熠点了点剧本，“这么大一段都是描写周奕和徐因的动作表情的。”

莫染没想到骆熠竟然真的要演绎一番，他还是觉得不太妥，“但是这后面都要……就是太近了。没事，我有独家秘方，我们就对对词，待会儿我去厕所对着镜子跟自己贴一贴。”

骆熠摆出自己专业的态度，“近但是又没有亲上。你对着镜子贴那么近，你都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但是你闭着眼更加看不清啊。”

“我不闭眼。”

莫染心里还是有些扭捏，不过毕竟骆熠是帮他，而且确实也就只是近一点，又不干嘛。

“周奕，见你过得好，我便舒心了。”

“你过得不好，我怎么舒心？”莫染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渐渐向骆熠靠近。

骆熠身上还是有那淡淡的橙花香，靠近以后更是浓郁了些，他之前从未那么近距离的看过骆熠的五官，这下连眉尾的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双眉毛下仍然是那双清亮的眼，多看一眼都觉得深陷其中。

莫染的心又跳得好快，他明明很少会这样，以前真的拍吻戏时，都心里毫无波澜，只当是肉贴肉。怎么对骆熠，都没贴上去呢，就这幅样子。

莫染心里大致控制着距离，他靠近得很慢，生怕一下控制不好距离。等两人的鼻息都近到交织在了一起他才停住。

太近了，近到他只能看到骆熠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却仿佛有光。

莫染觉得这眼神如此的熟悉，和他脑海里的那些电影画面都融汇在了一起。

只看眼神，就能感觉到无限的爱。

“莫染。”

莫染垂了垂眼，退开。“对不起。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最后的台词，莫染也不管骆熠的评价。自己一下跳上了床，被子被他一掀，盖在了自己身上，“哎呀，我困了。现在好晚了吧，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骆熠放下手里的剧本，去关了房间里的灯。莫染还是懒得开小灯，拿手机给他照着点路。等骆熠回来，他关上手机，一头闷进了枕头里，留下一声闷闷的晚安。

骆熠也回了一句晚安，便再无声响。

骆熠以往都会点评一下自己的表现的。这次怎么没有。不过，莫染突然想到，骆熠说他离镜子太近看不见表情，他离骆熠近，骆熠不也一样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哎算了算了，不管了，睡觉睡觉。

莫染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骆熠刚才的眼神。

莫染一到片场，丁易驰竟然第一个凑了过来。不过当然不是来问候莫染的，而是来问他师哥人呢。

莫染其实也不知道，骆熠跟他一起起来的，但是没有跟来片场，说是还有事要出去。莫染想着可能是去见朋友之类的，反正自己也不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