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40)
许尧臣单腿落地,胳膊挂他肩头,“你可太没劲了,人文学作品里那都是抄起来就走,脸不红心不蹦气都不带喘的……你看你,一身腱子肉全是假把式。”
厉扬在他腰侧痒痒肉上掐了一把,“少看点小黄书。”
进门,厉扬把许尧臣弄去洗干净两只手,然后就给扔沙发上了。
许尧臣把脚往靠垫上一撑,把厉扬的感冒药倒出来,不知死活地吩咐他老板,“烧点水呗,我把消炎的吃了,你把感冒的吃了。”
“烧好了,在厨房晾着,”厉扬垂着眼看他包扎好的脚,“不觉得这伤得很蠢吗?”
没嘘寒问暖,也没一句疼得厉害不,倒比个陌生人没强多少。许尧臣手里玩着药盒,反问:“哪里蠢?”
“你是个成年人,这种事以后别来第二遍了。”
许尧臣仰着脸看他,想从细枝末节里替他分辩这言语间的无情,可最终败下阵来,只得还他个讥诮的笑,“怎的,成年人连犯错的权利都没了么?真稀奇,你是过的有多苦,都不知道人活着就该拥有蠢一蠢的乐趣吗?”
厉扬平静地看着他,“非要这时候闹脾气?”
兹拉一声,许尧臣扯烂了药盒,一整板药片掉在长绒地毯上,无声无息。
耳畔,厉扬叹了一声,弯腰把药捡起来,放在他窝起的肚皮上,又贴近捏一捏他脚踝,说:“哪有人破皮流血不疼的,非得问你一句废话才是好朋友?行了,别撅嘴了,能拴匹马了。”
许尧臣脚背蹭他掌心,“饿了。”
厉扬直起腰,“自个儿去拿,不是单腿蹦挺溜么。”
许尧臣反正没脸,也不要了,当即往沙发上一仰,“真疼,跳一下疼两下。”
厉扬知道再争下去也没意思,俩人一病一伤,谁伺候谁不是伺候?
第23章
许尧臣晚上被热醒的。
一睁眼,空调被已经被踢到脚根了。意识回笼,发现自己让一个火球裹在怀里了。
厉扬身上烫得很,两条胳膊锁着他,挺大一张被子只剩小腿被拢在其中了。
许尧臣凑上去贴他额头,热乎乎的,再往脖颈摸,一丝汗也没有。
“厉扬?老板……醒醒,”许尧臣拍他脸,“你发烧了。诶,先撒开我,我去拿药。”
厉扬烧得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看见许尧臣贴近的脸,小声哼了句,小程。
许尧臣也不聋,听见他念叨,表情一僵,拉着他的手松开了,“看清楚点,我可不是你那小心肝。”
厉扬没多少力气,许尧臣一挣就把他推一边了。厉扬头昏脑胀,勉强支棱起来,混乱的思绪给拉平了,“你刚说什么?”
许尧臣没答他,道:“你喝口水,我拿药去。”
厉扬手里被塞个杯子,他听话地喝了两口,喝不下了,就坐着愣神,脑子里光怪陆离的景象还没彻底散去。
退烧药在电视柜抽屉里,许尧臣翻出来看一眼,再有俩月就过期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管用。
他一瘸一拐去厨房倒了一满杯水,把咸柠从冰箱里挖出来,捣碎浇了勺蜂蜜,泡上水,端进了卧房。
许尧臣先让厉扬吃了药,又把咸柠水递给他,“凉的,喝了舒服点,听说还能祛火。”
厉扬看着杯里那一团破烂,“这是……”
许尧臣说:“咸柠啊,怎么,大老板没见过吗?”
-咸柠啊,很好喝的,你没喝过么。
-我妈腌的,要不是看你病了,我才舍不得。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里梗着,少年的声音脆生生的,犹在耳畔。厉扬手指用力擦过了杯口,像在确认这一刻的真实,“你腌的?”
“别逗了,就冲我和厨房这孽缘,指不定谁腌谁呢。”许尧臣眼睫垂着,视线落在起褶的素色床单上,“顾玉琢从广州回来带的。”
跃起的情绪又砸下来,厉扬灌了两口透心凉的冰水,说:“挺好,润嗓子。”
许尧臣甩个体温计递给他,“量量,夹十分钟,电子那个坏了。”
病了的厉扬显得挺乖,让干什么干什么,体温计搁好,许尧臣又探身贴贴他额头,“给涨工资么,老板,我可是带伤上岗呢。”
厉扬一条胳膊压着体温计,腾出另一只手掐住闹事人的下巴,贴着他唇角亲了下,“想要什么?”
“整套大房子吧,靠海那种,我没事还能下去游一圈,”许尧臣伸出舌尖舔掉了他留下的那一丝甜,“浪里白条,海洋之子。”
厉扬靠回去,仰在他们那软绵绵的床头上,“狮子大张口啊,宝贝。”
许尧臣就冲他笑,眼角眉梢都隐了小钩子一般,“换个人,我还不要呢。”
厉扬屈指弹他脑门,“别浪,病着呢,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