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难掩(167)
痛的没法反驳,成遂冷着脸坐在车后座。
赵崎看了眼时间,说:“这个月又要去抽了吧,医生说还要几次,这么一直搞下去,受的了么。”
成遂没吭声,先是把墨镜摘下来,揉了揉眼角,再睁眼前立刻戴上,把光线阻隔在镜片外。
“不知道,问这么详细干什么,开你的车!”
“你以为我想问,还不是怕你哪天真瞎了瘫了。”
“死不了。”
赵崎要被怼笑了,“行行行,你牛逼,我就问一句,你刚不签字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想跟人好好处,干脆点把人追回来啊,磨磨叽叽可不像你的风格。”
成遂没说话,在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前,点燃香烟叼在嘴里,低声说:“不知道。”
第二次说不知道。
成遂很迷茫,明知道不该阻止,结果死皮赖脸做出连他自己都唾弃的愚蠢行为。
猛的吸了口烟,烟嘴被牙齿咬的变形,烦躁地吐出烟圈,把烟头用力按在烟灰缸里。
该放手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路时栎在他面前,决然地割掉腺体。
鲜血从脖子翻涌而出,温热的血液落在雪地里,浑身是血的omega撕心裂肺地朝他怒吼,宣泄所有的不满,控诉声一句句砸在他身上。
一直以来,路时栎在他面前表现的都是温顺、听话,似乎没有任何底线,纵容他对自己的伤害。
故此,成遂一直都以为,不管怎么做路时栎都不会离开,永远都会停在原地,对他展露微笑。
殊不知再温顺的人一旦爆发,堪比一颗沉默的炸弹。
想到刚才,路时栎迫不及待的想脱离关系,面对厌恶的人,还能压抑所有厌恶和焦虑,笑着主动打招呼,成遂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
因为不在意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果然啊,温柔的人就连恨都像一根软针,没有存在感的扎在胸口里,却能生生磨的你,疼痛万分。
墨镜下的眼眶发热,成遂咬着牙闭上湿润的眼睛,omega冷漠的面容浮在大脑里。疏离的举动生疏的称呼,成遂愤恨地砸了下车窗。
妈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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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离婚协议还是没签成,双方约定下次见面。
但那天过后路时栎一直没有接到电话,联系赵崎,人在国外没时间,让他打电话给成遂。
这是不现实的事,他才不想跟成遂有半点纠葛,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
这天,路时栎例行检查结束,又一次询问出院事项,这次江医生很干脆让他办理手续,叮嘱他每月回疗养院注射针剂治疗,并且给他开了一个月的药剂。
路时栎安静的站在一边,江律见他还没走,放下钢笔问:“怎么了?”
嘴唇几次嗫嚅,他开口道:“江医生,我能问问,提供信息素的那位先生是谁?我想当面谢谢他。”
每月除了注射针剂,他都要进行信息素放射治疗。
但他从没见过提供信息素的那位先生,虽然每次都躺在同一处手术室里,等他清醒人早就不见了。
江律沉吟片刻说:“配型前都是签了保密协议,职业操守让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对方是个alpha就行了。”
略有点失望,倒也在意料中,点点头道:“嗯,谢谢你江医生,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把这个给他?”
弯腰把袋子拎起来,里面是一幅裱框好的画像,画布中间站了个人影,身上穿着浅色衣服,光影下的五官被虚化的看不太清晰。
路时栎有点涩意,似乎觉得这点礼物有点拿不出手,低声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还是想跟他转达道谢,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回报的,只会画点画,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拜托了江医生。”
这回江律没有拒绝,接过袋子放在桌上,看他还有点失落,安慰道:“不要多想,把身体养好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至于信息素的事,就当各取所需罢了。”
“好,谢谢您江医生。”
—
办完出院手续,路时栎给周越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出院了,周越立刻咋咋唬唬要接他回A市。
其实他不打算回A市,那座繁华的城市在他的回忆中实在太糟糕了,所有的不堪和狼狈,布满城市里的每个角落。
而且他很喜欢W市,认识新的朋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念头很早之前就扎根在脑海中。
跟周越说完打算,果然收获雷霆咆哮,好声好气安抚好友,结束通话,对着天空撑了个懒腰。
真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只是现在麻烦的事,他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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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渣:妈的,为什么这么对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