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远疑惑地看着他俩，“什么一零？”

这跟自曝私密没区别了，俞远这么一问，谁能听不出来他俩还没做过，沈楼不喜欢私事被外人知道，但这事儿也怨不得别人，他拉着俞远起来，对他说，“我们回去说。”

然后拽着俞远出去了。

俞远不明所以地被他拉出门，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啊，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沈楼出了门松开他，酒吧门口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回家再说。”

打了个车回去，路上沈楼也冷静了不少，两人下车上楼，俞远跟着他坐到沙发上，“怎么回事啊？你要跟我说什么？”

沈楼已经想了一路该怎么开口，现在就显得平静，看着俞远说，“刚刚那个人，就是我说的最后一段。”

俞远嘴快过脑子，皱着眉问，“什么最后一段？”

等话说完了，人也反应过来。

“他、他是你最后一段？”俞远怔愣地问，“你跟我说的六月份那个，是刚刚那个男的？”

沈楼说是。

“你等会儿...我反应不过来了，”俞远抓着他手，半晌才又问，“那之前那些呢？你跟我说的谈恋爱、还有炮友，也是男的？”

眼看着沈楼点了头，俞远呆住了，握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喃喃地，“什么情况啊，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这事儿确实是沈楼的不对，他本来也打算最近就告诉他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这个意外，他也毫无准备，“这个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所以你....”俞远问，“你是gay啊？”

“嗯。”

“一直都是？”

“...嗯。”

俞远听他说完，一下子站起来，像焦躁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圈，然后才又坐回到沈楼身边，胸口堵得慌，说话也带了气，“那你还给我打了两次飞机啊，啊？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喜欢你，但就是不说？你、你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明白了。”

其实这些乱七八糟的，俞远也不是很想知道，太慌乱了，脑子里乱成一片，嘴上也不受控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本以为沈楼跟自己一样，却没想到原来沈楼是可以很轻易地接受一个男人的，那自己在他那里，是不是跟其他人也没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只是自己原本是他兄弟而已？

俞远想让自己冷静，可他没办法、做不到、冷静不了，问完那些话眼睛都红了，他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楼，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弓着腰低下头，说，“沈楼...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你让我冷静冷静。”

他那些没有言之于口的东西沈楼却又好像都懂，让他坐了一会儿就慢慢靠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轻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瞒你。”

俞远认识他五年，印象里还是头一回听他这样道歉，一下子就哽住了，却不肯回头，外强中干，粗声粗气地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不要听你道歉。”

“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拖你走这条路，同性恋...很难，我宁愿你不是。”

俞远凶恶地，“沈楼！都现在了你还跟我说这个！”

“你听我说完啊，”沈楼在他背后抱着他，手伸到他胸前给他顺气似的拍，被俞远狠狠地一把握住，他挣了下没挣开，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说，“现在我当然不会希望你不是，不然我怎么办啊？”

俞远立刻说，“我是或不是，都一样，我都喜欢你。”

沈楼从他身侧弯过半个身体去，低头看他的脸，有点笑意地轻声问，“哭了啊？”

俞远猛地抬起头，“我没....！”沈楼直接凑上来亲了他，手指挠了下他的掌心，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你是或不是，我都喜欢你。”

沈楼离他这么近，俞远几乎是在逼着自己别去吻他，要听沈楼说句好听的话可太难了，俞远还想再多听他说几句。

他心里还憋屈着呢，说，“今天那个人，他比我帅吗？”

太糟心了，沈楼可不想再提别人了，尤其是这个人，“你是你，我不想拿你跟他比。”

“....说起这种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我认真的，”沈楼说，“上次谈恋爱都是四年前了，这么多年，我就只喜欢过你，你跟谁都不一样，我不想拿你跟任何人比。”

这话可太熨帖了，俞远被他搂着哄了半天，再没办法装无动于衷，拉着他胳膊把人拽到身前，按着肩压在地毯上，低头就去亲他，沈楼对他有愧疚，现在就很宽容，搂着他脖子放开了让他亲。

俞远边亲他边咬他的嘴，故意要他疼，手伸进他柔软的毛衣里揉搓着紧实的侧腰，说，“你以前就是渣男吧？只谈肉体不谈感情，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