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伤+番外(60)
景郁支持卿冬的决定。卿冬就发去给左教授,让他给自己提一提问题,给出一些修改建议。左教授给的建议不多,他觉得这是个好作品,有灵气,有风格,如果他给的建议太多,就会磨掉灵气,甚至变成他的风格。
卿冬依着建议修改一下,加以润色,便送去肖商霖推荐的那个比赛了。太纠结不是他的性格,而且有些时候,作品只会越改越糟。
说起拍摄过程,艰难也说不上,但还是有一定困难的。比如说拍着拍着摄影机没电了,前面拍下来的功亏一篑,只能换手机来拍,后面上传到电脑上改一下画质;又比如要拍一些夏天的戏份,清理雪堆就清理了很久,为了保持场景也耗了一些功夫,这些戏份还得是捡着最后几天拍,拍完女主角就发烧了,医药费之类的是卿冬他们出的。
女主角本人看到成片以后简直是喜极而泣,更多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皆大欢喜中《多少》过了初审,送去给专业人士评奖,大概要有一个月才能出成绩。此期间他们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了。左教授问了几句情况,鼓励到:“放心,前三名肯定有。”
“借你吉言 。”
春节那天,景郁睡前收到养父发来的一个红包,且语句间有希望好好谈谈的意思。景郁没有收他的红包,却也想可以再沟通沟通。于是两人约好了时间,决定等景郁回到学校,养父再过去找他。
养父订的宾馆不好找,要穿过一个深巷,景郁以为他为了节省钱委屈自己住一个差的,打算去劝劝,结果那个宾馆还真就只是藏得深了点儿,设施什么的都齐全,重要的是干净。景郁想,也不知道是高估了他,还是低估了他。
“我之前和你说过,带你那个……那个男朋友来见见我。”养父说完就咳嗽起来,去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向景郁道:“给我倒杯水。”
景郁踌躇了一会儿,依言照办。他打开灯——这房间就一点不太好,不透光。
“如果你真的愿意接受的话,我会带他来。”
养父吃完药,没有回应他,只是开始刷起手机来,时不时问一下景郁一些操作方法,等到吃饭的时间,养父道:“我看那个外卖是吧?还挺新鲜。你想吃什么?我来点。”
景郁忽然起身,椅子划拉着地面“刺啦”一声,刺耳得很。
“不用。你自己点吧,我都教过你了。我还有人等,走了。”
养父在床上躺下坦了坦身子,道:“好啊,好。记得带他过来。”
景郁看着因为药效变得昏昏欲睡的养父,居然有点怜悯。“我知道了。手机上约时间吧。”
回去以后,景郁跟卿冬谈了谈,说罢抹了把脸,道:“是我太冲动了,你还是别去。”
“我们应该互相信任。”卿冬这段时间百度了不少关于如何经营好恋爱关系,“并且应该先冷静下来再思考一下这件事。”但卿冬认为心理学更管用。
景郁深吸一口气,道:“我想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嗯。”
“还是别去吧。”景郁不安地捏了捏眉心,道:“我总觉得会出意外。”
卿冬的头微微垂下,他道:“我不希望我们再别扭了。”
“你这次格外的执着。”
“是的。”
景郁很乱,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各种事有各种事的乱法——不管是乱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身上,好像所有的原因都是在于他。就是要把“无奈”两个字来来回回地体会,才能晓得去尝一些甜头,在妥协和退让里,在教训里尝一些甜头——真是不可思议。
随着“不可思议”地到来,他的脑中空前的平静,白光乍现,话也脱口而出,“好。”
卿冬顺着他的发旋揉了一遍下来,带他从阳台回到宿舍里面。
章阳阳还坐在那里,只是有些走神。
卿冬难得问了一句:“发什么呆啊?”
章阳阳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明天上午不是没有课吗?我在想带含秀去哪里玩。”
“傻了吧。明天下午才没有课。”景郁打开手机,跟养父约时间。
卿冬收拾了一会儿书桌,招手叫景郁一起去洗衣房拿衣服晾晒。
景郁应了声,想揣着手机去又觉得这样晒衣服不太方便,就随手放在了床上。
那两人出去了。章阳阳又开始走神,脑里不断回响着他们刚才的对话。章阳阳本来打算叫他们多穿点衣服,约明天出去溜冰。
在视线游移时,目光不受控制的转到了景郁的床上。章阳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迅速伸手把景郁的手机拿了下来。要密码——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输进了卿冬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