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男妈咪!(84)
结果不是,原来谢朗也没能做他年轻时最想做的事情,他辛苦工作只不过是为了赚五斗米,没有任何成就感可言,郑江走了以后他还要一个人养孩子,甚至当初“包养”郑江的钱也是这么一边反感一边赚出来的。
这世上的人谁活得容易啊,郑江发觉一直以来他对谢朗都太苛责了,虽然他从来不说,却也常常在心里暗暗计较着,什么走不出前男友的创伤啊,又是什么差距啊、偏见啊,现在他才觉得把这些彻底地、完全地扔开了。
去他妈的,谢朗多不容易啊,既然都在一块了,他凭什么不好好疼他?
谢朗哽咽着说,“我觉得我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了,我、我现在……他们怎么说我,我都可以无动于衷了,我可以坦坦荡荡地承认,我就是懦弱,我就是自私,但我还是、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狼狈,郑江。”
郑江搂紧他,不断地亲吻他的眉心和眼睛,安慰道,“不,你才不自私呢,阿朗很好,在我心里阿朗永远是最好的人,金子一样的人。”
谢朗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点不敢相信地颤声问,“真的吗?”
郑江点头,“真的。”
谢朗心想,天哪,天哪,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慨,只是抱紧了郑江,说,“也许我真的是拉斯柯尼科夫,你是我的索尼娅。”
郑江当然听不懂,追问,什么?谢朗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表达我很幸运,我能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郑江又说,“陈愈应该也是个挺不错的人,但他配不上你,我不介意你喜欢过他,但我以后会对你更好,比任何人都好。”
陈愈……谢朗对这个人的感受实在是太复杂了,爱是不爱了,要恨也恨不起来,毕竟他真的为谢朗做过很多,有时谢朗觉得自己不甘心的不是没得到他,而是自个儿竟然搭进去两次。
从最开始的暗恋,到后来在一起又分开,几年后差点又在一起,他总是傻傻相信,傻傻期待,那些纠缠的心思持续了太久,以至于他每次想到陈愈,都有种疲倦而又颓丧无望的感觉。
也许从前的他正像一个钻木取火的原始人,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火其实早就熄灭了,但他还跪在灰烬旁边,在黑暗中盯着那些明明灭灭的火星。
直到郑江出现,他是新的一把火,轰的一下,点燃了谢朗的整个世界,那才是真正的爱情,是野火燎原、不可止息。
于是他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愚蠢和偏执,在这世上求同道者是难的,假如无爱,没有人会跟他一直同行下去。
可他现在有了同心者,那才是他的钟子期,无论他是否弹琴,弹什么琴,郑江都永远爱他,永远乐于聆听他的琴音。
夜已经很深了,谢朗已经很困,集中精力变得越来越困难,意识越飘越远,可他却感到内心平和而温暖,就像在下一盘节奏缓慢的棋,已到了无子可落的地步,但他知道他和对方谁都不会输。
现在他终于能够与过去、与现在,与理想、与现实握手言和,终于感到世事皆可原谅,连同自己也同样可被原谅了。
他挺感激郑江这么逼他一下,要不然,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
谢朗笑了下说,“我知道你对我好,爸咪,我爱你。”
郑江和他浅浅地亲了一下,“我也爱你,阿朗,你真好,但是我真坏,我弄疼你了。”
谢朗笑着说,“不,你是笨,你不坏,你是我的大傻狗。”
“那你是小臭猫。”
“我很香!”
“臭。”
……
第五十章 一块广告牌
70.
第二天早上,郑江醒过来,发现被窝里藏着一个光溜溜的美人儿,正趴在他腿间做着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脑袋顶着薄被子一起一伏。
郑江迷糊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像上了天堂,他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受着早晨的阳光落在眼皮上,晕出一个个光圈。
过了好久,谢朗从被子里爬出来,漂亮的脸上沾满乳白色液体,从眼睫毛到下巴都是狼藉一片,累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郑江整个儿心荡神驰,赶忙拿纸巾给他擦脸,问他,“干嘛呢宝?”
谢朗翘着嘴角很得意地说,“教训教训它,看它还敢不敢欺负我。”
郑江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却也顺着他一气,笑着说,“不敢了,我和它都不敢了。”毕竟这“教训”的威力可太大了。
过了一夜,谢朗手腕上的印子半点没消,变成青色的了,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郑江给他后面抹药,发现大腿靠近膝弯的地方也被抓青了。
“疼不疼啊?”他问。
谢朗趴在床上没好气地说,“问的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