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还泡你弟。
俞仲夏大力拍他肩,道:“大好青年,整天宅在家里像什么样!你看你长得也不算丑,趁暑假搞个对象玩嘛。”
万鹏的恋情也不可能瞒大舅哥一辈子,他一本正经地打预防针道:“准备搬家,这两天收拾东西,搬完再说。没准……我真搞个对象,到时候带来见你。”
“哦对!”俞仲夏其实丝毫不关心他搞不搞对象,只想起他要搬家,道,“什么时候搬啊?我去暖房,好久没见你妈和你弟了。”
万鹏道:“过几天就搬。”
他顺势也装蒜地问人家弟弟:“你怎么不叫你弟出来一起看电影?他也放暑假了吧?你这哥当得不怎么样啊。”
俞仲夏说:“我带我弟看电影,还会叫你吗?我弟可是乖宝宝,还是学霸,才不跟你这种化学考23分的傻子玩。”
“你才傻子。”万鹏抓了两粒爆米花丢进嘴里,强调了一遍,“化学考23的是你,我考了32。”
俞仲夏着实是记不清楚了,也不是太在乎,拿弟弟出来吹逼:“我弟期末理综考了288,分数出来直接气哭了,给我打电话说是不小心做错了一道大题,不然就要满分了,嗐,哭惨了我的宝贝弟弟。”
万鹏知道他一贯满嘴跑火车,但以前事不关己,今天听他这样编排俞季阳,才知他嘴里的火车,离谱程度和印度阿三有一拼。
俞仲夏道:“你再看看你,九科总分150的你,配跟我弟一起看电影吗?”
万鹏心说:配不配都看过好几次了,还一边看一边勾过你弟的小手了,怎么样没想到吧老铁?
“你弟很爱哭吗?”万鹏道,“上次你就说他哭哭啼啼。”
俞仲夏道:“爱哭,上高中以后好多了,小时候他一哭起来,好家伙,那就是黄河决了提,金山寺白蛇打秃驴。”
万鹏见过俞季阳哭,但没见过俞仲夏说的这种哭法。
俞季阳在他面前哭的那次,就是小仙男下凡,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他看起来很内向。”万鹏道,“你们哥俩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俞仲夏道:“他何止内向,话也少,跟生人一说话就脸红,有点nia……”
他没把“娘”字完全说出来,不想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己弟弟,中途一收,改口道:“长大已经好多了,一中的同学也都处得还行。他上初中的时候,个子长得小,胆子也小,变声还晚,他们学校几个小王八蛋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整天欺负他。”
万鹏坐在他旁边,也不插话,一脸凝重地听着。
“他就是个怂孩子,也不跟我说,被欺负到初三快毕业,撕他课本,弄坏他文具,把他书包扔厕所里,往他饭里扔沙子,都他妈要影响中考了。他们初中那班主任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王八蛋,一直说会调解、能调解、同学之间的小矛盾,调解你妈啊,调解了三年,调解了个瘠薄。”俞仲夏道,“我弟没法了,哭唧唧地来告诉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我知道,这种混蛋就他妈是欠揍,不捶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万鹏深呼吸,说:“你去帮他……打群架了?”
他蓦然间记起,俞仲夏右手臂有很长一道疤,缝了十针,打过钢板。
但俞仲夏其人,十分爱叭叭,不怎么爱打架。
万鹏问过俞仲夏那疤怎么来的,俞仲夏张嘴就是什么——
说来话长,一天上学路上,遇上了抢银行的,俞少侠见义勇为,一人大战八个持枪劫匪,被砍了足足十八刀,仍浴血奋战,终于力擒歹徒,深藏功与名地潇洒离开,还没耽误课间做中学生第五套广播体操。
——像话吗?
俞仲夏道:“切,我哪有那么莽,当然是智取了!我装成我弟,去他们学校上了三天学,哪个来惹我,我就记住他长什么样,等落了单再各个击破!”
“叫我弟娘炮的,我让他管我叫爹,谁喂我弟吃沙子,爹喂他吃虫子……”
“这么大,这么长的青虫子,我抓的时候都把自己恶心着了。”
他比划了下虫子的大小,足有一尺长……还一脸嘚瑟地甩了甩手。
万鹏简直服了,老铁!能不能少用夸张这种修辞手法!
但此时拆老铁的台,话题就结束了,他只好假装信了,问:“后来呢?”
俞仲夏道:“后来我弟就顺利考上了一中,那几个小混蛋就考不上咯,没准去哪个技校学电气焊还是颠勺儿了吧。”
“那还行。”万鹏对这个结局比较满意,还想再多了解了解“未婚妻”的生平,说,“那你弟……”
“开场了!”俞仲夏听到广播提醒,噔一下站起来,道,“快走快走!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