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锐甚至觉得再多接触几次,他或许能和施允南成为朋友。
临近六点,料库里的融洽气氛被突然来到的谢可越打破。
施允南和谢可越算得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前段时间谢可越还在生意上栽了好大的跟头,听说‘始作俑者’就是施允南。
现如今,好长时间不见人影的谢可越突然出现在自家玉石厂,而且还和施允南意外见了面,这不就是大战在即前的气氛?
原锐对于施允南的‘坏印象’都是源于谢可越的介绍,自己深入了解后才觉得施允南倒没好友叙述得那么差劲。
最重要的是,他不久前才答应过路照安,绝对不再闹得施允南不愉快的。
这两人要是争吵起来,他是该帮好友谢可越呢?还是该帮施允南说话呢?
原锐在心底暗自纠结,眼看着对仓库里的玉石介绍得差不多了,脑瓜子迅速一转,拿着‘请吃饭’的借口将好友谢可越拉远了。
直到彻底离开了工厂,原锐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再迟一会儿,这两人估计就要呛起来了。
一旁的谢可越瞧穿了他的情绪,语气略带不悦,“原锐,你什么时候和施允南走那么近的?”
“……”
面对好友的提问,原锐忽地心虚。
要说起来,谢可越应该是他所有朋友中最懂他的。
原锐在家时常被原璞光否定,旁的朋友知道了顶多随口安慰甚至笑着哈哈就过去了,只有谢可越会用心给予他肯定和鼓励。
原锐在交朋友上认死理,喜欢拿真心换真心,在他看来,谢可越这样的朋友就该拿真心对待。
原锐深呼一口气,“可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和施允南见面的,更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纯属意外遇上的,真的……你别不开心啊……”
谢可越记着今天来找原锐的目的,见好就收,“和你开玩笑呢,我和施允南的恩怨,怎么样都算不到你头上,交朋友是你的自由,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原锐信以为真,没心没肺地勾住谢可越的肩膀,“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这段时间都联系不上你,我憋了好多事打算和你说呢。”
“什么事?”谢可越随口一问,顺势开了话题,“我听说原氏打算往玉石设计方面发展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原锐惊讶,随即又沾上一丝无力担忧,“实不相瞒,我正担心这事。”
谢可越有技巧地引导追问,“担心什么?玉石方面的投资不够?”
“投资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担心我师哥……”原锐骤然停顿,咳嗽两声后不好意思地改口,“担心路照安压力太大,把事情办砸、办亏了,我作为原氏的一份子又没能力帮忙。”
“原锐,你对玉石原料这块不是很懂吗?日后可以帮着路照安采买设计原料。”谢可越说,“你是有能力的,不要妄自菲薄。”
原锐心底其实存了这个不成型的想法,但害怕遭到路照安和原璞光拒绝所以没提。
他没想到好友一下子就默契猜到了,顿时喜出望外,“可越,你觉得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
谢可越眸底晃过一丝算计的精光,抓住时机提出自己这回前来的真正目的,“原锐,如果原氏要是缺投资的话,我可以出钱入股这个项目。”
原锐听见这话,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谢可越脸色一变,又迅速压制,“怎么了?”
“可越,专注玉石设计的企业有很多家,我们原氏在这块起步迟了,还不一定会赚钱。你是我为数不多要好的朋友,我不能坑你的。”
“原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谢可越没有当即停下这个话题,又透出一分真相,“其实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投资本来就难有百分百的盈利几率,如果后期亏本我甘愿接受。”
“这……”
原锐迟疑。
放在心底偷偷说,如果能意外多出一笔投资是好事,但谢可越要是成了掌权股东之一,说不定会分走路照安的话语权。
原锐心底的天平略微倾斜,又怕惹得好友不开心,所以不敢说。
“说实话,我就怕你不答应。毕竟我现在在施氏任职,没办法一心二用,就算投资也只能当甩手掌柜。”
“不过我刚听你有帮忙管理的想法,正好你代替我怎么样?”谢可越进一步提出——
“你拿着我的投资去找路照安共事,一来给原氏添了一笔投资,二来你给自家帮忙而我信得过你,三来各项决策的话语权还是由你们原氏说了算。”
原锐拧眉,“可越,万一亏本了,这对你来说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