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当替身是另外的价钱(53)
外面依旧风雨大作,嚎叫的风震得整个卫生间都是摇晃的。
陆云起闻到卫生间的异味才有些疑惑,这个地方就算是他都很少来,林知南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质问,陆云起可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差。
他伸手按了按针扎般疼痛的右腿,换了副轻松的语气,“林……小煦,你冷不冷?”
许是他的语气太刻意,林知南并不领情,反而别开了头。
陆云起以为这是林知南默认自己可以靠近,他正打算撑起身往林知南那边挪,却听到林知南慢慢地说:“我不冷,你别过来。”
陆云起的身体僵在一个半起身的诡异状态,他佝偻着背脊,仪态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林知南奇怪地看了陆云起一眼,下意识往反方向错了错。
“我……”沉默半晌,林知南还是换了个主语,重新开口,“你受的伤真没事儿?”
陆云起耷拉着脑袋,声音闷闷的,“嗯……有点疼。”
是旧伤有点疼。
而且每逢阴雨天都会疼。
这些林知南都不知道,陆云起想,林知南那样观察能力极强的人怎么会看不到自己的异样,应该只是他刻意忽略罢了。
这样想着,陆云起也不打算自揭伤疤给林知南看,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真没事儿。”
多次强调就是欲盖弥彰,林知南抿抿唇,不打算继续往下问,准备等雷暴过去再为陆云起处理伤口。
两人就这么静坐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显得卫生间内更加安静。
林知南坐的一侧靠近窗户,雷光时不时映照他的侧脸,陆云起趁机看了个够。
正当陆云起准备开口找点话题时,一个雷毫无征兆地劈了下来,窗外一声震天的巨响,随即是燃烧至天际的火光,随着劈里啪啦的炸裂声,粗壮的树干直直向林知南倒了下来。
“林知南——”
陆云起顾不得腿疼,飞身扑了过去,把人牢牢护在了身下。
上面不断有燃烧的树干落下,陆云起咬紧牙抱住了林知南,强忍着疼痛从石砖和钢筋下爬出来。
墙壁终于支撑不住砸落的树干,轰然倒塌。
两人因为惯性被抛出去很远,陆云起的背砸在盥洗台的大理石板上,随着大理石板的破碎声,他感觉头上有滚烫的液体流了下来。
雨水随着破败的墙壁铺天盖地的撒了进来,卫生间里立刻积了一层水。
被砸懵的林知南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顾不得脸上的泥水和沙砾,摸出被水泡了的手机,打开了手电。
陆云起的脸上,满是鲜血,他闭着眼睛,显然已经不太清醒。
“陆云起!陆云起?你醒醒!”林知南把陆云起的身体放平,用光照着拍了拍他的脸。
陆云起锁着眉头,呼吸粗重,头上流下来的血似乎越来越多,林知南慌了神,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林知南听到陆云起在小声地用气音说着什么。
他俯身向下,将耳朵靠近陆云起,只隐约听到了“小煦”两个字。
林知南咬紧唇,抹了把脸上的混着泪水的雨水,顾不得什么恩怨情仇,连连说着:“我在,我在……”
因为天气恶劣,救护车在五分钟后赶到了陆家,简单包扎后把人送到了医院。
林知南一直等在急救室外,路过的护士看他浑身湿漉漉的,好心递给他一只毛毯。
有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林知南连忙迎了上去,拉住医生问陆云起的情况。
医生推推眼镜:“病人有些轻微脑震荡,左手有几处骨折,右腿有一道近二十厘米的划伤,应该是钢筋所伤,我们已经对伤口进行了清理和缝合。”
怎么会这么多伤?林知南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恐惧。
医生看出他的担心,拍拍他肩膀,“只是受伤的地方多一些,但都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就能恢复,你不用害怕。”
林知南点点头,跟着医生去楼下交了住院费。
陆云起被安排在了单人普通病房,林知南看着护士推着打吊瓶的陆云起进来时,眼眶偷偷变红了。
陆云起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第二天中午就慢慢醒了过来。
他先看到的是为自己检查身体的护士,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便又幽幽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林知南已经坐在了他身边,正在用手机看着什么。
林知南回头,见陆云起正瞪着大眼“偷看”自己,于是放下手机,转过了身。
“你醒啦?”林知南随手取过桌上的水杯,用棉签沾了点水,在陆云起的嘴唇上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