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当替身是另外的价钱(47)
随后是陆云起的声音。
林知南因为上火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陆云起在怒气冲冲的说什么。
难道他在虐待老狗?
林知南猛地睁开眼睛,撑着浑身酸痛从床上爬起身,扶着墙艰难地打开门。
“……我跟你说了你不能进去!”
门外,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老狗伸着脖子舌头耷拉着,陆云起显然刚跟老狗发了火,眼中还有怒意,相比较老狗的无所畏惧,他的愤怒竟然显得有点滑稽。
林知南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老狗从小就会看眼色,察觉到林知南心情不太好,翘着尾巴绕过陆云起溜到了林知南的脚下,用身体去蹭林知南的小腿。
林知南怎么能拒绝老狗的撒娇,自然是蹲下身体,回抱住了老狗毛茸茸的身体。
阳光下狗毛乱飞,这一幕看的陆云起血压飙升。
“……放开我……”老婆。
林知南抬头,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目光中隐约充斥着茫然,让陆云起最后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忽然之间,他开始不确定两个人的关系。
明明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总给自己一种随时都能抽离这种不平等关系的感觉,这让陆云起非常不安。
“你只能陪他半小时,医生来了就出来。”陆云起脑子一抽,指着老狗警告。
一看旁边,林知南正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自己。
陆云起轻咳几声,佯装对林知南的眼神视而不见,转身离开了卧室。
林知南听得很清楚,陆云起的话没有说完。
带着老狗进入卧室,老狗进门就要往床上扑,林知南连忙拽住老狗的尾巴,把它按在地毯上。
“……他不喜欢床上有你的毛,你忘啦,上次你偷偷在床上睡觉被他发现,他罚你三天不能吃饭……”林知南“语重心长”地说着,手轻抚着老狗的毛发,倦意再次袭来。
回到书房,陆云起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恨极了自己对林知南的纵容和心软。
桌面上,照片中的人似乎在审问他为什么对林知南下不了狠心。
“该死!”陆云起将自己和父亲的合照一把倒扣在桌面上,随后伸手撑住了额头。
事实上,他非但下不了狠心,甚至有几次差点举白旗投降。
陆云起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只牛皮纸袋,纸袋被磨损了很多地方,看得出年代久远。
打开纸袋,里面是当年的离婚协议书。
左边工工整整写着“林知南”三个字,右边,是陆云起盛怒下的签名,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起”字的末尾,笔锋带着浓浓的恨意。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自己死里逃生后,收到离婚协议书的场景。
随着离婚协议书来的,是一只银戒指。
那是陆云起用创业的第一桶金买的,两人的定情信物。
随着清脆的声响,两枚戒指随着牛皮纸袋的倾斜,慢慢滑了出来,其中一枚戒指上还带着没有擦干的血迹。
血液渗透了银环,这么多年,再也擦不掉了。
陆云起看着两枚银戒指分别滚落在桌子的两边,他深呼吸一口气,随手一拂,戒指全都掉进了桌旁的垃圾桶。
“骗子。”陆云起看着离婚协议书缓缓吐出两个字。
他想问林知南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等等,难道自己还不如林伟值得信任。
可是这些问题都没有意义了,陆云起只想把林知南绑在自己身边,牢牢的,死死的,让他再也不能,不敢离开。
他理智够了,现在只想任性。
林知南和老狗在楼上玩了一会儿,他怕陆云起找老狗的麻烦,就领着它下了楼,把老狗关进了玩具房里。
转身,佣人已经开始摆设午餐。
林知南因为生病没什么胃口,鼻子也塞着,闻不出什么味道,吃东西味同嚼蜡,倒是陆云起在对面吃的津津有味。
林知南放下筷子,决定先道谢,“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陆云起抬头,林知南才发现他右眼圈好像青了一些。
“谁,谁打的?”
正在林知南在脑海里搜索谁敢打陆云起的时候,只听陆云起声音闷闷的说:“……白皓。”
“噗——”林知南没忍住笑出了声,陆云起一脸黑线。
这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到最后,两人都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你把这个喝了,我让人专门给你熬的!”陆云起看林知南放下筷子,就没好气地把鸡汤往林知南面前推了推,态度强硬。
林知南看着鸡汤上飘着的一层油有些恶心,但还是接过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