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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111)

明维不在房间的时候,平日里方便家中阿姨打扫,房间门都是没有上锁的。左右查看过四周无人,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打开房间里的抽屉与柜子开始翻找。

对方应该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房间里的私人物品也少得可怜。半数的抽屉与柜子里皆是空无一物,唯独衣柜里还放了几件衣服裤子。

但是站在衣柜前朝里望去,甚至不需要动手去掀,明晨星就能将衣柜里的所有东西轻松收入眼底。看得出来对方没什么钱,但是没料到明维的衣服连这样小的衣柜都填不满,他满脸嫌弃地抬手关上柜门,转而将视线锁定在了墙角那只老旧的行李箱上。

明晨星将行李箱从墙角拎出来,箱子上带有简单的密码锁,明晨星扶住箱子蹲下来仔细研究,发现两只锁的转盘都停在相同的数字上。他将箱子放倒在地上,尝试着去将它打开。

伴随着耳边轻微的喀嚓声响起,明维的行李箱被他轻轻松松地打开了。面上浮现出明显的喜色来,明晨星将他的箱子摊开在地板上。

明维的箱子里也很空,只零散放了几件叠好的衣服。在那些衣服的最下方,还垫着一个崭新的纸袋。猜想手表有可能被他藏在了纸袋里,明晨星拨开压在上面的衣服,伸手将底部的纸袋抽出来。

让他失望的是,袋子里没有他送给陆封州的手表,只有一件男款的夹克外套。眼尖地认出外套的品牌价格不便宜,怀疑是明维从陆封州那里偷偷拿来的,瞬间忘了自己要找手表这件事,明晨星兴致勃勃地将外套抓了出来,在空中轻轻抖落着展开。

发现外套并非是陆封州的所有物,明晨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只是这样的情绪并未在他脸上存在太久,因为很快,明晨星就有了新的发现——

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手中的这件外套上,绣了一个“温”字。

是温家的温,也是温嘉盛的温。

这件衣服极有可能会是温嘉盛的。

意识到这样的可能性,明晨星心中骤然喷涌出强烈的兴奋感来。抓着衣服起身往外走时,他的心脏远比平时跳得更加快,垂在身侧的指尖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脸上甚至因为兴奋泛起了轻微的红晕。

明维住的是陆封州的房子,睡的是陆封州的床,可箱子里却藏着别人的外套。

仅仅是这一条罪状,就足以让陆封州将明维从陆家赶出去。

十几年的相识岁月,明晨星非常了解陆封州。对方不会再让明维留在自己身边。即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床伴,陆封州也绝不会容忍。

陆封州的确难以容忍,但似乎并非仅仅是因为,明维现在和自己有合约关系。说不上来看见明晨星手中那件外套时,是因何缘由从心底腾然升起的勃然怒意,但他认了出来,那就是温嘉盛的衣服。

他虽然和温嘉盛认识有二十几年,但平日里见面的时候,陆封州并不会去留意他穿的那些衣服。但即便认不出来他的穿衣风格,陆封州也不会认错他衣服上定制的手工刺绣。

眼底情绪凝滞了一秒时间,脑海中接踵而至的就是明维与温嘉盛私下独处的画面。

从温嘉盛在厨房里捏明维的下巴,到两人在宴会厅二楼的小阳台里谈话,再到明维私藏起来的这件外套,甚至还有他和温嘉盛情人的关系突然转好。

将其中任何一件事情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陆封州变得情绪不佳。

而当这些触碰到他底线的事情,如同大风刮过后从沙堆里崭露头角的蛛丝马迹那般,被沙堆中无形的细线串连起来,线微的那端紧紧系在他的神经上时,只需要一点点风吹草动,陆封州的神经与情绪就受到牵动,变得难以自持般地生气易怒。

在遇见明维以前,他的情绪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都起伏与波动,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容易失控与动怒。

陆封州找不到自己发生这些改变的原因。他甚至开始冷冰冰地想,是否前些日子明维喝完酒后坠入梦境,躺在他怀里叫的那声哥哥,其实也是在叫温嘉盛。

所以明维接近他,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公司的商务机密,而是仅仅想要利用他的身份,想方设法地离温嘉盛更近一点。

这样的可能性,即便只是心中未成形的念头,陆封州都无法接受。

清晰地意识到这点以后,他神色沉郁而漠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拿在手中的纸袋丢在床上,陆封州迈开步子朝无知无觉的明维走过去。

大约是有些不在状态,等到陆封州走近以后,明维才后知后觉地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他从满地的狼藉里站起身来,眼眸低垂避开陆封州的视线,张口要向他道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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