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妻日记(60)
杀了他吧。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着车窗,熟悉的声音闷闷的,有人站在车外询问:“尹上校,闫大校,你们在里面吗?”
“你谁啊?”
“虞宵,我来找前辈。”
闫涵的手盖在了慕末的眼眸上,摩挲着他眉骨的轮廓:“虞宵也上过你,是吗?”
尹鹤文哼了声:“屈身个Beta也太贱了吧。”
接着他冲车外吼着:“他现在不方便,虞教授你走吧。”
“打扰了,不过我现在确实要见到前辈。”
车外传来了咔哒一声上膛,虞宵后退了两步,带着手套的手指顶了顶帽檐,抬臂眯眼,瞄准了车内晃动的人头。
砰!砰!砰!
73
慕末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一片湿冷,后穴的淫水更是染了半张床。
休息室的门哗得推开了,虞宵急忙冲了进来,安抚着慕末后背:“怎么了前辈,做噩梦了?”
慕末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先离他远一点,虞宵立刻缩回了手,一步接一步得后退着,转身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床边。
梦境中活生生的恐惧感让他还在颤,慕末甚至错觉那被顶到身体深处的性器还在体内膨胀扩大,像是要将自己撑破杀死才罢休。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扶着额头喘了半天,把温水喝完后总算缓了过来。
虞宵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担心地微微蹙眉。
“虞宵,我问你件事。”
慕末转眼看向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会用枪的,对吧?”
第三十九章 日记
74
我一直很注重睡眠的重要性。
一方面是因为从前的我鲜少做梦,睡觉对于我来说只是休息,不会感觉到疲倦;另一方面我的学习工作性质不只是单调重复,更多的是用脑革新,而充分的睡眠能够将我的大脑重新洗刷清零。
但最近睡得不好,醒来会比睡去更累,我好像被梦境禁锢住了,各式各样的,我要么在逃,要么在被恐吓,要么在被折磨。
醒来之后我会恍然很久,当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梦中塑造的世界令我身临其境,甚至遗留的味道都已熨帖入我的舌苔,触感在鞭打在我的大腿。
我忽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答案,经常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着关于梦境死亡与潜意识之间的联系。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如果我身边有神经学者恐怕能够帮助解释很多,但当下我只得自己弄明白。
现在我忽然想到,若论起因,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怕尹鹤文的。
几个月前我与他初次见面,这小孩就命我要安分守己,不然就拿枪崩了我。当然我并没有做到,所以才会梦见他屡次杀我的场面,用枪,用刀,或者用他那能一打十的拳脚。
而闫涵,梦里的他又是一个无言的帮凶,我发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或许他现实当中也是,毕竟尹鹤文与他相识十年,而我也只是某个过客。
他把枪给了我,和我做了爱,还说了些好听话,那又算得了什么?慕末,醒一醒,人家可是Alpha,天生剥削、物化Omega的玩意,能指望进化到哪里去。
坠入爱河这四个字好像从来与我无关,我这人的目光一直向前,向上。“坠”只会令我感到恐惧。
爱好抽象,摸不到,看不着。我身为研究员的目的是将一切抽象概念事物具象化,而感情类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我甚至不能捕捉到它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时候截止,它只是通过心头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倾诉。
所有的“爱”都会成为过去时态,而我不是个甘愿堕落的人,所以我不会下坠到某个人称为“爱”的河床当中。
这是我也是我关于梦的解读,闫涵说过他爱我,但梦里他却一直在伤害我。我无法预料现实会怎样,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有些难过。
事实上我也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过——或许不是潜意识的问题,大概是最近训练太累了,我还太年轻,对于上战场这件事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概念,只是将恐惧具象化成了噩梦。
我也考虑过是否是虞宵给我注射的药剂原因,只是我同他提出后,他很惊讶地表示之前所有的临床反应没有人同他说过会有心悸以及做噩梦这一情况,我便将这一疑虑抵消了。
关于噩梦的内容,我当然不会说得那么详细,但虞宵好像很了解,竟猜出了八九,也算神奇。
他真诚道其实他非常担心我,毕竟Alpha天生受狩猎性信息素影响,控制不住行为的现象也不再少数,尹鹤文,闫涵,这些在我身边绕的Alpha哪有几个是善茬。
不像是Beta,中立性别,没有任何信息素能干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