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矫情，一点都不疼了。”

慕末将怀里揣的资料递了过去：“之前你给我的项目数据全部整理好了，因为没有电脑，好多东西都是我手写出来的，看上去排版会有点奇怪，看的时候需要费点心。”

“辛苦了。”

虞宵翻了两页，上面的各类标注整整齐齐，重点数据以及需要改进的方案也都陈列了出来。

他又回想起当年慕末在帝国实验室里那副不言苟笑的严谨模样。

很端正，也很色情。

“这次记住调了少糖。”

虞宵拿出了一杯红豆拿铁，神情认真：“前辈，我有一个能让你进实验室的主意，你想试试嘛？”

慕末心想还能有这等好事，面上斜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想必你可能也听到风声，对于即将与邻国的开战，尹上校百分百会参战，上层已经拟定，本次允许Omega家属自愿陪同。”

“陪同？那岂不是给予了Omega军事上的权利？”

虞宵十指交叉搁在下巴上：“并不算是，如果你向政府提交申请，作为Alpha的家属参与战争前的基地训练，这样也会有正当的身份进入到实验室。”

“你知道作为军人也会有欲望的，之前在战场上都会有军妓或者是军内乐园的地方存在。不过现在因为强制婚姻，大多精英Alpha都有了伴侣，出于婚姻法的考虑Omega家属能够陪同上战场，你们不需要打仗，只是单纯得出于生理欲望的考虑。”

“停！”

慕末听着差点反胃：“搞了半天就是为了泄欲才让Omega上战场，这群上层是那玩意长脑子里了么……”

虞宵哈哈笑了两声，眯起了眼：“仔细想一想，前辈，这也是个机会，一旦你递交了申请，至少三个月你能够轻松进出基地。”

他扬起手抖了两下资料：“不管政府的动机是什么，前辈你只需要为自己考虑。”

“凭着前辈你的才能，这些被迫叫停的项目肯定能很快重新投入实验，我还能帮你做掩护，为你提供资金和渠道，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慕末垂下眼，道：“不是那么容易的吧？虞宵，你有想过训练完之后呢？”

虞宵一愣，沉默了。

“训练完之后我就会上战场，跟着尹鹤文出生入死，战争多残酷的事情，没准他活下来，我死了，谁知道呢？”

慕末调整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表情，笑了笑：“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才不会怕这个，等政府批文下来之后我就会立刻申请陪同参战。”

“前辈，其实我……”

“虞宵你应该不会上战场吧？毕竟作为基地总负责人。”

慕末打断了他，目光炯炯：“三个月内我会尽量将停滞的项目重启，时间紧迫，我尽力而为。”

“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条渠道，如果顺利批准，你就不再是我的实习生了，而是我的队友。”

“辛苦了，虞教授。”

虞宵怔怔地看着他，逆着光的缘故，慕末的眉眼也被融在了夕阳的金光中，清淡的眉眼棱角更加柔和，在他的眼底融化了。

他攥住了拳，极力控制想要抚摸的欲望，点了点头。

“放心吧，前辈，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慕末点了两下手腕，问：“现在几点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六点半，现在就得回家吗，如果饿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个饭。”

虞宵恋恋不舍，见慕末站了起来，自己也随着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到路边。

慕末左右张望着，说：“不用，今晚还得去闫大校家吃饭，马上尹鹤…尹上校来接我。”

“啊…哦对，闫大校是今天的匹配仪式，想必你今天也能见到他的Omega了。”

是啊，他的Omega，想想那场面就尴尬。

慕末岔开了话题，问：“虞教授有羡慕过吗？”

“羡慕什么呢？”

“羡慕Alpha，明明都是人，他们却享有更多的权利，甚至还能被分配伴侣，Beta却什么福利都没有，只能投身于工作。”

“哈哈哈，会的，我也有嫉妒的时候，但真的很无力，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一人能改变的……”

虞宵顿了一下，滑动了一下喉结，看向慕末。

“就比如，当我知道前辈你成为了某人的Omega，你也有了编号，我觉得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要阻止，但最后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等，等待的时间越漫长越像是要杀了我。”

慕末有些动容，笑着说：“夸张了吧虞教授，不当我的实习生就那么让你难受吗？”

“是啊。”

虞宵抬了抬眉毛，各种奇怪的感情交织，在他胸腔里发酵较劲，他自个却松懈了。

深深地，他看着慕末，明明还没得到过，却看出一种已然失去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