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番外(5)
为了避免吵到小宇,我走的那天专门趁他不在家时收拾的东西。我爸说找到他和他说一声,我摇摇头,说算了。小宇很烦被人吵。我爸深有体会,也说行。
只去学校就用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小宇研究的成果怎么样了。我爸走时忧心忡忡的,我和他说小宇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黏我,你和他说我上学去了就行。
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包括小宇的事情,所以有时候我不觉得我的动手能力比小宇弱,只是我真的没有他聪明。但是智商这东西谁能规定得了呢,我扛着行李箱上楼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老天爷把我生聪明一点就好了,像小宇那么聪明,或许我就可以理解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原因,也能和他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这样我们可以沉浸在一个世界里,而不是现在这样,我被排了出去。
如果小宇遇到一个和他有共同想法的人,他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有些酸涩地想,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一个属于我的好朋友?
到了宿舍,有的床铺已经铺了了。我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发现八个床铺,有两个男生还激烈地争吵着什么,他们看到我,都看我一眼,继续争吵。
一个剃着寸头,一个留着刘海,剃寸头地说:“陶冶,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留刘海地说:“傻逼,你以为我看你很爽吗?!”
我看他们没工夫理我,就找了个最靠里的床铺,给自己铺床。
他们争吵的声音降了下来,剃寸头地问我:“诶,就你自己?”
我点点头,他瞪大眼,脚上的球鞋闪闪发光:“你爸妈没来啊?”
我笑笑:“我自己可以。”
寸头男生打量我,神情古怪:“孤儿。”
我一愣,还没说话,陶冶就踹他一脚:“楚澜你有病是不是?”
“我擦。”楚澜恼了,也踹他,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我赶快过去拉架:“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点。”
陶冶眼神狠厉,抓着楚澜的胳膊,破口大骂:“真他妈有病,自己剃个鸡巴头,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滚你妈的。”
楚澜被他骂的面红耳赤:“你再骂!我打死你信不信!”
陶冶还没有楚澜高,一把推开我,抬腿就踹楚澜肚子,把他压在地上,冷笑:“打啊,你打啊,爬的起来吗,废物。”
楚澜被他压的起不了身,我拉着陶冶:“陶冶,陶冶,快松开他,老师要来了。”
“老子怕他?”陶冶搂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松开对楚澜的钳制,瞪着他骂:“妈的傻逼东西,我再看见你犯贱,天灵盖我都给你打碎,操蛋的,滚!”
楚澜揉着胳膊,捂着肚子,眼里含泪地跑了出去。
我担心地看着他,想出去追他,陶冶抓住我的胳膊,摸一把鼻血,眼神亮盈盈的:“你叫什么啊?”
我赶快掏卫生纸递给他:“陈雾。”
“陈雾。”他大大咧咧地堵住鼻子:“陈雾,晨雾,清晨的雾,好名字,我叫陶冶,陶冶情操的陶冶。”
我还是担心楚澜:“他告老师怎么办?”
陶冶冷笑一声:“呵呵呵呵呵,告就告呗,我怕他告?他就是个傻逼,不打不老实。”
我说我要去找他,陶冶不让,说他俩是发小,楚澜就是被家里惯坏了,不治治他,他会把人吵得不得安生。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男生,我连名字都记不全,就没有跟着凑热闹,但楚澜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陶冶说他没事儿,估计不知道在哪儿画圈圈诅咒。
到晚上时,班主任忽然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陈宇。我点头,他神情严肃,说:“跟我来。”
我感觉不安,忐忑地跟他走了。老师领着我下楼,出了宿舍楼,往校门口走,还没走到,我就看到校门口外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宇?!”我震惊极了,连忙跑过去,他小小一个,站在铁门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衣,是我给他买的,本来是想让他在家穿或者过段时间天热了再穿,结果现在他穿着,站在十度以下的夜幕里,冻的直发抖,一看到我就红了眼眶。
我着急死了,班主任和保安说了什么,铁门打开,小宇扑到我怀里,带着哭腔小声喊我哥,我摸摸他凉飕飕的额头,紧紧抱住他:“你怎么来的啊?谁让你来的?咱爸呢?”
小宇抓住我的衣服,不说话,我心疼又气恼,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班主任说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点点头,小宇却抓我的衣服抓的更紧了,他在我耳边小声哭:“回家,哥哥,回家。”
“小宇。”我微微松开他,他疯狂扒住我,又急又恼,眼泪浸湿我的衣服,也不说话,哭也是憋着哭,就死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