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靴搔痒(65)
遣散了酒吧内的所有人,确认整间酒吧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松低着头靠近周伟道:“你这叫钓鱼执法。”
周伟又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和气的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不见我么。”
“那里面都是面粉。”周伟补充道:“我可不会做违法的事儿。”
和陈松这种人说话,话不能说全,只能半真半假。
他做这行这么久,太善于察言观色,周伟可不想栽跟斗。
“有事儿?”陈松道。
周伟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早晚得找上来,从上次在马叔那见到你我就猜到有这一天。”陈松笑道:“也成,也比那个故千朗强,三天两头就派人来我店里坐坐,再来几次,我可真去国外度假去了,吓死我了。”
陈松看了看周伟脸上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走去吧台里面拿出两个杯子,里面装上冰块,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威士忌。
将酒推到周伟的面前,陈松笑道:“怎么了?”
“和你打听一个人。”周伟端起威士忌抿了一口,道:“你知道林森吗?”
陈松看着周伟,连假笑都憋不出来了。
“我不做这行了。”陈松道:“命要紧,我不做那行了。”
“我又没让你去找他。”周伟抖了抖烟灰,道:“你可以想想再回答我。”
陈松端起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坐牢做了好几年。”陈松道:“再加上这几年,好多消息都滞后了,我知道的都是以前的事儿,过了这么久,好多事儿都变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你是个钩子,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得保命,之前怎么坐牢的你也知道。”
“马叔让我找他,我也没办法。”周伟端起威士忌抿了口,看向陈松佯装示弱道:“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如果我这儿真有消息,马叔会自己来找我的,还会通过你这一步?”陈松笑道:“再者一个失踪这么多年的人,故千朗那都找不到,我就行,你把我当谁了。”
周伟抖了抖烟灰没有说话。
陈松有些不高兴,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吧台。
“周伟,你是个钩子,我敬你三分。可你也不能在我这儿肆无忌惮吧。”陈松不满道:“你能在马叔身边有今天,包括当初你给尤屹的那段视频,我帮了你不少。别把我惹急了,万一我想不开,咱俩玉石俱焚怎么办。”
周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将椅子推回原位。
他看了看陈松,后者以为他放弃了就此离开。
陈松的客套话还没有说出口,周伟的手托住他的后脑,重重的将他的头撞向吧台,除了剧烈的声响之外,还有刺鼻的血腥味。血顺着吧台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流向地面,周伟像没看见似得,拿着刚刚喝完的酒杯,放在脚底下,接住从陈松头顶不断流下的血滴。
“你现在告诉我,或许你有十年才会死。”周伟看向脚底接住血流的酒杯道:“你现在不说的话,在这个杯子接满之前还不去医院,可能只能活一个晚上。”
陈松死死的攥紧拳头咬着下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周伟叹了口气,退了一步道:“你放心,今天的对话,我死那天都不会说。”
手下的头动了动,周伟缓慢的松开钳制的手掌。
“林森是以前和马叔共过事,后来消失了,都在传他死了,连我都信了,没有深追究,所以之前来我这儿打听他的人不少,我是真不知道。”陈松道:“两年前有人在环岛见到了他,但是这个消息过了很久才传到了马叔的耳朵里,马叔派人找了很久,一无所获,林森手里有能让马叔减寿的东西,他当然着急。”
周伟皱了皱眉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陈松嗤笑了声,道:“你想不想知道马叔派去找林森的第一个人是谁。”
周伟愣了愣。
“是尤屹。”陈松笑道:“奇不奇怪,最后的线索是两年前有人在环岛见到了林森,尤屹插手之后,这个人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原本这件事也能说得通,毕竟林森想藏起来让你找不到很容易,”
“有一个经常来我这儿喝酒的人,是卖房子的,他喝醉的时候和我说过一件事。前两年有一个人在他手里买了一套房,这个房子买的很急,也很痛快,合同,房屋的情况这个人都不在乎,甚至房照上写的都不是他的名字,他的说辞是情人怀孕了,威胁他要房子。我最喜欢这类事儿,也好奇去查了,辗转好久我才查到了这个买房的人,本来以为能挖出一个猛料,结果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