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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张了张嘴,没好意思把头靠在贺嘉时的肩膀上,只把脸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们这也是在约会啊。”
贺嘉时低下头,整个人变得焦虑而紧绷,雄性的自尊心像是爪子一样,藏在他胸腔中不断地抓挠着他的心,过了许久,他终于松弛下来,无奈地接受了秦言的说法。
秦言没对他讲什么自己不在乎之类的话,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在乎,贺嘉时也会在乎的。
他起身,接着把贺嘉时也拉起来,“走啦走啦,陪我转转。”
翌日,他们一同去上学,那个传来传去写满没营养的废话的本子终于又被贺嘉时拿了出来。秦言与以前一样,大都只回他六个句号,可贺嘉时却不再因为这个跟他闹不愉快。
贺嘉时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品行,收敛了自己暴戾乖张的脾气,如今,就算有人在私下里说他闲话,他只当不知道,就算赵中亚对他冷嘲热讽,他也只当听不懂。
渐渐地,别人觉得无趣,便不再招惹他。
他依旧不太喜欢听课,总觉得是浪费时间,相反,他很喜欢刷题。
下了课,他便与秦言一起,与别的高中生一样,一听到下课铃就三步冲出教室,像脱缰的疯狗似的朝食堂狂奔。
他们匆匆吃饭,然后回到教室,大多时候,秦言都不会午休,而是摊开笔记,看看自己记下的重点。
而贺嘉时则会趴在桌子上看秦言一会儿,然后再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赵一鸣和王来娣对他俩神经病似的交恶与和好十分无语,尤其是赵一鸣,没少因为这俩的事儿折腾,体育课上,他戳戳贺嘉时,问,“还怪我在你喝酒的时候把秦言叫来吗?”
贺嘉时脸上的表情有点难看,他支支吾吾,“谁怪你了?你瞧瞧你,一米九的大个子,还这么小心眼儿?”
赵一鸣“哈哈”笑了两声,说,“考完试叫上秦言和王来娣,咱们一起聚聚吧。很久没一块儿吃饭了。”
贺嘉时自然答应下来。
晚自习的时候,贺嘉时也不再敷衍了事,现在,秦言每天都会检查他的作业,若是不认真,是要受到惩罚的。
比如,贺嘉时又在自习的时候睡大觉,一整面的化学练习都没写完,于是秦言便瞪了他一眼,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说,“今天你睡客房,不许上我的床。”
贺嘉时顿时蔫儿了,耷拉着脑袋,讨好地说,“那我回家补上,补完了再找你睡好不好?”
秦言笑笑,同意了。
回到家,秦言洗漱时,贺嘉时在补作业,秦言关灯休息了,贺嘉时还在补作业,等到秦言快要睡着了,贺嘉时终于掀开被子,挤进了秦言的被窝,说,“秦言,我补完了,能睡了么?”
秦言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他的脊椎,笑了两声,没说话。
于是,贺嘉时终于放下心来,把他往怀里揽了揽,亲亲他的耳朵,说,“你啊,你可真会折腾我。”
几次下来,贺嘉时再也不敢不听管教了。
贺嘉时基础不差,人也聪明,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各科的学习状况终于步入了正规。
这次考试之后,他们就要面临文理分科,所以考试难度比以往大了不少。等发下成绩以后,秦言依旧是班里的第二,只不过与第一名牛超的差距却拉了不少。而贺嘉时则不出意料的考进了班里的前三十,终于又回到了中上游的水平。
赵一鸣与王来娣这次的成绩也都不错,放学后,四个人找了个物美价廉的烧烤摊,准备好好放松放松。
酒酣饭饱,难免谈论起学习,王来娣突然问道,“赵老师和几个家委会的家长,准备在暑假里组织培优班,你们打算报名吗?”
贺嘉时与秦言早听说过培优班这回事。赵中亚不止一次在班里动员过,只不过,他俩一直兴致缺缺,不想跟这些人掺和。
贺嘉时冷笑道,“平时忍赵中亚就忍得够难受的了,放个暑假还要受这份儿委屈?”再说,他们现在一个钱要两个花,能省就省点吧。
想到这里,贺嘉时偷偷看了一眼秦言,而秦言只低着头看自己手中的肉串,并没搭话。
赵一鸣也烦极了赵中亚,对以刘东、牛超爸爸为主的家委会成员也无语至极,于是说,“不想去,不想给赵中亚还有那几个是非精家长送钱。”
王来娣沉默了几秒,直白地说,“可人家都上,我们不上,开了学落下了怎么办?”
王来娣的话一下子戳痛了赵一鸣脆弱的小心脏,他踌躇一阵,只得说,“那要不然,咱们暑假一起学吧?有不会的互相讲讲,还能互相监督。”
一听这话,贺嘉时笑着往赵一鸣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互相讲讲?你是想让我们家秦言‘精准扶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