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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时眨眨眼睛,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的思维变得天真又简单,他半天没说话,似是想了许久,然后说,“那咱们都不找女朋友了,咱们也不结婚了,以后天天在一块儿。”
秦言一愣,不知怎地,心里涌动着酸涩的汁水,他干笑了一下,没搭腔。
贺嘉时便用手扣住秦言的脸,他醉得厉害,话说得又慢又含糊,“你……你不愿意?”
贺嘉时像是有点受伤,不过,他没失落太久,就马上得意起来,自顾自地补了几句,“我告诉你秦言,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天天跟着你、看着你,让你没机会谈恋爱。”
“怎么样?哥厉害吧?”
放在平时,贺嘉时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秦言不禁被他孩子气的说法气笑了,可心中依然隐隐地酸着,于是敷衍道,“嗯嗯嗯,行,你厉害,你最厉害了。“
若是没喝醉酒,贺嘉时必然看得出秦言表情里藏着的落寞与失望,哪怕秦言自己都不知这落寞与失望所谓何事。
但此时,贺嘉时却根本没有分辨的能力,他似乎还有点骄傲,嘚嘚瑟瑟地说,“以后你毕了业,工作了,我还住你家里。有哪个姑娘肯嫁给你?人家避着你还来不及呢!”
秦言勉强笑笑,他摸摸贺嘉时乱糟糟的头发。
床头的灯散发着微亮的光,暖洋洋地照在贺嘉时的脸上,几乎要把秦言的心尖融化了。
不知怎地,秦言突然觉得,如果真能像贺嘉时说得这样,那也不错。
他们不恋爱、不结婚,不去思考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未来,不为家庭的禁锢而烦心。他们依然做两个孩子,他们依然在彼此身边,做彼此最亲近的人。
秦言想,就让贺嘉时一直都赖着他,缠着他,住在他家里吧,他愿意一辈子跟贺嘉时在一起,哪怕会失去很多,但他觉得,他与贺嘉时之间的情谊是值得的。
只可惜,贺嘉时说得终是醉话,秦言又哪里能当真。
也许第二天,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说:
爱情的火苗快要烧着了!
第22章
第二天,贺嘉时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他昨晚没吃面食,一起床就饥肠辘辘,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吃,先是煎了两个鸡蛋,结果非但没填饱肚子,反而更饿了。
于是,他又找出了秦言冰箱里的咸菜疙瘩,切了成丝,调了个味儿,就着吃了大半个馒头。
秦言被他“咣当”、“咣当”的声音吵醒,他起身,走到客厅,也没戴眼镜,眯着眼看了贺嘉时一会儿,问,“这么饿啊?怎么还吃上馒头咸菜了?”
说着,秦言走过去,坐在贺嘉时对面,狐疑地望着他。
贺嘉时把手里的馒头掰给秦言一小块儿,“我调的咸菜,你尝尝,还挺好吃。”
秦言有点无奈,他把馒头放下,看了贺嘉时一会儿,心里空落落的。
秦言坐了一会儿,看贺嘉时没再喊着难受,便索性不再管他了,又躺回到床上。
每次贺嘉时晚上喝醉了酒,第二天总会起个大早,而且还兴奋异常,怎么可能让秦言好好睡觉?
于是,他立马跟进卧室里,“哎哎哎!秦言!你别睡!”
秦言刚躺下,被贺嘉时叽叽歪歪烦得要命,他没睁开眼,烦躁地问,“干什么!”
贺嘉时拉着他非要他起床,“这大好的周末,睡什么睡!一个晚上还不够你睡的?”
秦言瞪着贺嘉时,顿时又是生气又是失落,他大声说,“你昨天折腾了半个晚上,什么活儿都没干,这我就不说你了,你还制造垃圾!你不累我累!”
贺嘉时听了秦言的话,立马蔫儿了,他知道自己喝了酒是什么德行,便推推秦言的肩膀,问,“生气了?”
秦言不理他,反而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贺嘉时挠挠头,也钻进被子里,把胳膊搭在秦言的腰上,又问,“真生气了?”
秦言既困又难过,可究竟为什么难过,他却不甚明了。
贺嘉时托着下巴,任由秦言装睡,过了一会儿,才对秦言说,“生气也没办法,昨天说好了,我要缠你一辈子。”
秦言的心脏蓦地漏了几拍,他顿时掀开被子,盯着贺嘉时的脸,干笑道,“你别闹了,还没清醒么。”
倘若贺嘉时不记得,秦言必然会难受很久,可贺嘉时真的记得,秦言却只希望他在胡闹。
贺嘉时却很认真,全然不似开玩笑,他盯着秦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哪里闹了?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我想跟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么好,这哪里是闹?”
贺嘉时说得没错。
他可能是这世上对贺嘉时最好的人,而贺嘉时同样也是对他最好的。他们受过了太多的伤害,唯有在彼此面前,才可以找到庇护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