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729(107)
赵中亚仍像去年一样,火冒三丈,可王来娣如今已经变得油烟不入,任凭他怎么骂,都是一句,“他们不来。”
而秦言与贺嘉时则紧随其后,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将编好的理由说出口,就迎来了赵中亚的臭骂。
他俩是被骂惯了的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本没放在心上,可谁知,等他们正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赵中亚突然来了句,“秦言,你别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你看看你这次的成绩,你牛什么?”
说着,他指着秦言的鼻子,“我告诉你秦言,别看你现在还是第二名,要真退步,很快就秃噜下去了!”
贺嘉时与王来娣皆是一愣,错愕地看着赵中亚,都没明白班主任话中的意思。
秦言却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去,没吱声。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赵中亚对自己有一种天然的不屑与隐隐的恨意,他似乎从一开始就认准了自己一定会越来越差,同时,也在期待着这一天。
这种想法,连秦言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可这一切又并非无迹可寻。
走出教室后,贺嘉时碰了一下秦言的胳膊,问道,“赵中亚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秦言笑笑,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说,“他有病,他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写了快十七万字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看,希望大家多评论一下,无论好的坏的都可以。要不然我真的就是唱独角戏了。
第63章
树梢上的叶子都落尽了,草地也一片枯黄,进了十二月的N市,连一片绿色都看不到了。
如今,北方的天气已经变得很冷,教室里的暖气管道早就因为老化而颤颤巍巍,偶尔摸上去,竟是冰凉的。
而秦言他们又恰好坐在靠窗的那排,外面一刮风,玻璃就“叮叮咣咣”地不住作响,寒风顺着玻璃缝一丝丝往里面渗,直让人浑身发寒。
学生们家里都有暖气,进了教室很不适应,各个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在教室里也不脱。
赵中亚刚一进来,便吆喝着学生们把门窗打开,又让他们脱掉羽绒服,说,“教室里一股子味儿,也不知道开窗通风,这样最容易生病了知不知道?”
于是,学生只好打开窗户,任由屋外的风“哗哗”地往屋里灌。
赵中亚的课上得愈发有激情起来,等基因题讲到一半儿,竟说,“你看看你们,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
等下了课,赵中亚走出教室,去到他温暖的办公室了。学生们便心照不宣地把大门一关,窗户一闭,叫苦不迭。
秦言腹诽,赵中亚自己有暖和的办公室,倒是不觉得冷呢。
可谁知晚自习的时候,赵中亚又大发脾气,翻过来转过去说必须得开窗通风,而且还根本不允许学生在教室里穿羽绒服。
贺嘉时觉得,赵中亚的本意确实是好的。冬天本就是传染病的高发时节,有感冒的,有发烧的,大家闷在小小一间教室里,的确不好。而不让在教室里穿羽绒服也可以理解:室外温度毕竟要比室内低了不少,大家在教室里穿羽绒服,等回家的路上,没准就要着凉了。
然而,本意不见得坏,可偏偏是学生们接受不了的。
过于老旧的暖气,大开的门窗,不甚暖和的衣物……
大家手都快冻僵了,小心翼翼地缩在袖子里,用扭曲的姿势捏着笔,勉强才能写字。
那天晚上回到家,秦言就觉得嗓子不舒服了。
秦言与贺嘉时他俩都算体格不错的那类人,平日也不常生病,是以家里连点备用药都没有。
贺嘉时见秦言一回来就躺床上,病恹恹的,连忙烧了水,给他灌了两大杯,又跑下楼去买药,等回来以后,秦言已经穿着衣服睡着了。
贺嘉时轻轻把他叫醒,喂他吃了药,又帮他脱掉衣服,刚要趟进被窝,秦言却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把,说,“你别跟我一个床睡了,你去那屋。”
贺嘉时一愣,接着心间流淌着一股暖流,他摸摸秦言的额头,“怎么?怕传染我啊?”
秦言没什么精力跟他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来。
贺嘉时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不怕,没那么容易传染。”
秦言还是没睁开眼,只笑了一下,不再管贺嘉时,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言的这场病来势汹汹。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刚一起床,就觉得浑身无力,四肢酸痛,脑袋里更像是灌了铅一样,几乎就要从枕头上抬不起来了。
秦言扯了扯嗓子,刚想叫贺嘉时,却发现喉咙里也像糊了一层砂纸,生涩生涩的疼。
他清清嗓子,喊了一声,“贺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