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指尖捏着顾流寒的小指，漫不经心地看向王华：

“哟，大叔，我说你怎么才五六十，就秃顶了。你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坏处了吧。”

王华分明才三十来岁，被说成五六十气得他脑门子突突的。

“而且，你自己用过的还介绍给顾总，不太好吧？我们顾总很挑的，喜欢干净的。”祁野说着，指尖在顾流寒的手背上挠了一下。

“你胡说！”王华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他捏紧了拳头声音小了些：“我怎么敢把自己用过的介绍给顾总。”

祁野笑了一声：“这种小手段就想收买顾总？你是不是太小瞧他了？而且，”

他忽然捏住顾流寒的下巴，强势地搂住男人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这是我的人，你那些莺莺燕燕就留着自己用吧，记得补肾哦。”

王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目光瞄向顾流寒，发现顾流寒不仅不抵触，竟然耳廓微微泛红，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儿，梁元跟顾流寒的关系不是最好的吗？他的情报还能有错？

一时间，王华有点摸不准了，手心里全是紧张出的汗。

如果顾流寒是在跟这个小男生谈恋爱，那他刚才的行为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他感觉浑身发冷，索性先赔个礼：“不好意思啊顾总，是我看岔眼了，不该跟您提那种事儿。”

一语落下，气氛却并没有缓和多少，顾流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王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暖场：“顾总，那个策划书您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顾流寒冷着脸，把文件往桌上一扔：“烂。这种项目我要不起。”

王华心头一咯噔，这策划书之前通过邮箱发给智锐的人看过，虽然有短处但也不至于一个‘烂’字，那边给出的回答是改进一下，可以合作。

这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难道是因为刚才他的行为？

王华倒抽了一口冷气，还要解释两句，祁野忽然抢了他的话头。

“哥，这里风大，冷，我想走了。”

顾流寒满眼温柔，巴巴地捧着祁野冰凉的双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还冷吗？”

祁野看着他笑：“还冷，再弄弄。”

完蛋，他哥也太会了。

两人间的气氛极好，王华看得傻了眼。

这他妈跟梁元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儿！这孙子知道他跟顾流寒马上要合作，所以是故意坑的他？

王华气得上头，眼看着面前的两人站起身离开，他提步想追上去，却被顾流寒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贵公司，智锐不会再合作。”

这一句话，直接把王华打击得迈不动步。

祁野还坏心地回头一笑，语调调皮：“那个王总，你的那啥产业链，等我回去咨询下，如果犯法，我顺手举报就当是为社会做贡献了哈。”

王华吓得脚步一踉跄，险些站不稳。

应、应该不犯法吧……

*

等走远了，祁野脸上的笑才降下来，把手从顾流寒的兜里抽了出来。

“怎么了？”顾流寒问。

“哥，我是不是打搅你谈生意了啊？你不会是因为我才不要他的项目吧？”祁野抬头看他。

顾流寒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他的项目有个很大的缺陷，之前报给公司看时，我就让负责人回去改，但没想到这次改完的，更加糟糕。而且，这种垃圾，跟他合作都怕污了智锐的名声。”

听他这么说，祁野心里那口气总算松和了，但想起刚才王华说的话，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你怎么那么受欢迎啊。”

顾流寒压着嘴角，挑了下眉：“没你受欢迎。”

祁野觉得委屈，他怎么就受欢迎了，就一个夏琼之前来告白过，他都拒绝了的好吗。

“除了夏琼还有林安。”顾流寒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提前给堵了回去。

祁野半张着嘴，漂亮的小鹿眼看着他：“哥，你的嘴是用来干什么的？”

顾流寒不明白他的话。

祁野眨巴了几下眼，样子有些乖：“你的嘴是用来跟我接吻的，不是用来跟我吵架和驳我话的。”

听到这话，顾流寒耳廓缓缓染上粉红，忽然伸出手去：“要牵吗？”

修长漂亮的手被冻得有些发白，祁野又笑了：“你怎么这么主动，平时在外面不都不让牵的吗。”

顾流寒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牵住了祁野的手，两人并排走在路上。

“天黑了，这里没多少人。”

他语调有些莫名的欢快。

祁野感觉顾流寒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有点高兴，他在开心什么？

也没问，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在路上，周围很宁静，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欢笑，而身旁是自己心爱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