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珩和盛渊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正在和几个不认识的alpha打球的殷晏。
在球场上奔跑跳跃的殷晏实在太耀眼,以至于他们这边的看台上几乎坐满了人,每当殷晏投进一颗球,看台上便会响起omega们的欢呼声。
殷晏注意到了何意珩和盛渊的到来,抬手向其他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他大步跑向他们。
跑到他们面前时,带起的微风吹拂到他们脸上,夹杂着淡淡的汗味。
殷晏脱了外套和毛衣,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衬衫的袖口和领口都被解开,露出偏白的皮肤。
乍一看,套在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格外显眼。
盛渊不动声色地嗅了嗅,还是没闻到殷晏的alpha信息素。
往常殷晏最不会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尤其是在打球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alpha信息素极具攻击性,犹如张牙舞爪的野兽似的朝着四面嚎叫。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偏偏殷晏这个当事人无知无觉,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一下,他撩起衬衫的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着气问何意珩和盛渊:“来几场吗?”
何意珩高兴道:“来啊!”
盛渊问:“宋长斯呢?”
“在看台上坐着呢。”殷晏指了个方向,对着那个方向用力挥了挥手。
盛渊顺着殷晏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抱着殷晏外套和毛衣的宋长斯坐在看台第一排。
宋长斯嘴角挂着浅笑,对殷晏点了点头。
“嘿嘿嘿……”殷晏立即冒起幸福的泡泡,“我老婆真好看啊,坐着不动都那么好看。”
盛渊:“……”
以前天天听殷晏“我女神”地称呼李瑶瑶,现在“女神”没了,又来了个“老婆”,被提及的次数更频繁了。
盛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而何意珩没想那么多,在小吃街上被磨掉的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塞给盛渊:“你帮我一起把衣服放过去吧。”
盛渊说了声好,径直朝着宋长斯的位置走去。
夜空中的小雪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融化的雪水打湿了篮球场和场外的看台,宋长斯毫不在意椅子上的湿润,坐在一群看上去年纪较小的omega中。
可安静的他和那群叽叽喳喳的omega格格不入。
盛渊看着这样的宋长斯,突然间有种打破次元壁的感觉。
在他的印象中,宋长斯更像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宋长斯矜持、高贵、清冷,即便他出生的宋家是个需要倚仗殷家的小门小户,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宋家出生的他是很多alpha可望不可即的优质omega。
这样的优质omega应该盛装打扮地游走在华丽的宴厅里,或者在佣人的拥簇下坐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享受下午茶,更或者在市中心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和下属们谈论工作细节……
不过眼前,身着昂贵西装的宋长斯迎着冬日的冷风,坐在不干净且湿润的椅子上,怀里抱着殷晏的衣服,周围是叽叽喳喳地年轻omega们。
真不像宋长斯的作风啊。
盛渊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等他走到宋长斯面前,坐在椅子上的omega才抬起下巴,冷淡的视线落到他脸上。
在他面前,宋长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盛渊问:“长斯哥,我能把我和何意珩的衣服放你这里吗?”
宋长斯点头:“可以。”
盛渊道完谢,便脱下自己的衣服和何意珩的衣服一起递给宋长斯。
谁知宋长斯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往旁边偏了下头:“放这里吧,我抱不下了。”
盛渊:“……”
宋长斯身旁的椅子空着,上面沾着被雪水浸湿的灰尘,看着就很脏。
盛渊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又摸了摸何意珩的衣兜,什么都没摸到,最后只能尴尬地问宋长斯:“长斯哥,你有卫生纸吗?”
宋长斯从殷晏的外套里摸出一包用过的卫生纸,递给盛渊。
由于宋长斯没有抬头,从盛渊站着的角度看不清宋长斯此时此刻的表情,但即便看不清,也能猜到宋长斯的脸色很冷。
自从元旦前一晚撕破脸后,宋长斯已经不屑伪装了,甚至在微信上找他和何意珩询问殷晏的动态时也相当言简意赅,连多余的客套都没有。
盛渊心情复杂地用纸巾把椅子擦干净,又把他和何意珩的外套随便裹起来放上去。
就在他拿着脏纸巾准备离开时,冷不丁听见宋长斯的声音:“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打过招呼了,不要多管闲事。”
宋长斯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然而盛渊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暗含的威胁?
“所以真是你送的项圈压住了阿晏身上的信息素?”盛渊惊讶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