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斯动作一顿,直到缭绕的烟雾散去,他也只是安静地看着殷晏,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殷晏慢慢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小声问:“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有这些想法?”
“嗯?”
“就是对omega的这些想法。”殷晏挠了挠头。
即使他再粗枝大叶,也能在某些时候隐隐约约地感觉出来——
宋长斯并不喜欢他说的某些话。
然而宋长斯摇了摇头,他把还剩下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不动声色地向殷晏靠去:“你可以这么想,但是你不要说出来,最好不要对别人造成困扰。”
殷晏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
“从生理上讲,omega的确比alpha敏感很多,也许你无意间说出的几句话会在他们今后的人生中造成极大的影响。”
随着话音的落下,宋长斯已经贴到殷晏面前,他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按了按殷晏的嘴唇,“所以,我们只需要管好自己,不要管别人。”
殷晏点了点头:“老婆,我知道了。”
他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喷在宋长斯的指尖上。
宋长斯拿开手,捻了捻指尖。
指尖的热度还没散去,宛若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血液里燃烧,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一阵风吹成熊熊大火。
整片草原都燃烧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听话?”宋长斯喃喃自语,仿佛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焰,他倾身吻住殷晏的唇。
宋长斯嘴里有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不难闻,却让殷晏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就像此时此刻的宋长斯一样。
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把他下意识挣扎的双手禁锢在脑袋上方的沙发扶手上,宋长斯整个人都覆上来,大半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
迎面而来的吻犹如宁静过后的狂风暴雨,粗鲁、急迫、不容抗拒,甚至有只手一路往下,直接扯开了殷晏睡衣的纽扣。
“唔……”殷晏着实被这样的宋长斯吓到了,张口要道,“老婆……”
剩下的话全部淹没在唇齿间。
不一会儿,殷晏便感觉身前一凉——他的睡衣被宋长斯掀开了大半,整片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
但宋长斯的手没有继续往下,反而向上摸索。
那只手游走过他的胸膛和脖颈,穿过他的头发,最后在他后颈的位置上停住。
微凉的指尖准确无误地按在他的腺体上。
殷晏没想到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宋长斯似乎对他的腺体很感兴趣,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那个地方。
可那个地方岂是能让别人随便触碰?
殷晏浑身一紧,连同四肢都僵硬住了,他犹如一只被人拎住后颈皮毛的猫,如果他的汗毛也像猫毛那般长的话,他早就炸毛了。
趁着喘气的功夫,殷晏艰涩开口:“老婆,你别碰我腺体。”
宋长斯的薄唇变得殷红,上面还沾着些许可疑的透明液体,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可按在殷晏腺体上的指尖并没有挪开的意思。
“你不喜欢我碰你腺体吗?”
“不、不是。”殷晏逐渐攥紧宋长斯的衣角,他宛若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只有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alpha都不习惯被人碰腺体,会很不舒服的。”
“是吗?”宋长斯低头在殷晏嘴上啃了两口,忽然带着一股灼热的呼吸往后探去,“那这样呢?”
话音未落,殷晏便明显感觉到宋长斯张口咬住了他的腺体。
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
殷晏猛地一颤:“啊——”
然而宋长斯不仅没有松口,还慢慢地加重力道,甚至试图用牙咬破殷晏腺体上的皮肤。
“啊老婆……”殷晏有片刻的晕眩,缓过来后发现眼前天旋地转。
他攥着宋长斯衣角的手抖得厉害,胸腔也在剧烈起伏。
被omega咬住腺体的感觉糟糕极了,好像沉浸在通了电的水里,无数道电流在他的身体里疯狂乱窜。
又好像被人点住了死穴,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和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强烈而又巨大的被支配的恐惧化作巍峨的巨山,倾倒而来。
哪怕他还能忍受身体上的冲击,却无法摆脱心理上的恐惧。
任何一个alpha都不会想要成为别人手上的提线木偶,更不会想要把自己的全部情绪交给别人。
即便这个“别人”是他们最亲近最爱的人,可他们还是会本能地沉溺在对不可控的恐惧当中。
殷晏亦是如此。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几乎在瞬间就冲垮了殷晏内心的防线。
等他有所知觉时,他已经用力把宋长斯推出去。
他的力气大,宋长斯又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推下沙发,砰的一声撞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