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要杀我的哨兵+番外(9)
“陈剑,调出来今年六月的左城区的案件记录,家庭案件,父母双亡,剩一个高考的孩子。”
陈剑坐在办公桌后面,正拿着一把枸杞要往保温杯里装,一听这话,枸杞扑簌簌滚了一桌子。
一声鹰啸,陈剑的精神体——苍鹰,落在了他肩头,双眼锐利地看着白海青。“海青,你从哪听说的这个案子?”
白海青不耐烦地推了推眼镜,“我见了那个孩子。你快把档案给我看。”
陈剑恍然大悟,“你见过季末了?难得这孩子还愿意给你说话,这个案子不管谁问他都不说,跟嘴上封了蜡一样,我们当时费了老鼻子劲……”边说着,他边从电脑里调档案,然后把屏幕转过来。
陈剑嘀嘀咕咕说的一大串白海青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然后眼睛都湿了。
案情记录很简单:哨兵父亲精神失常,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向导妻子没能安抚丈夫,在缠斗时,两人双双从楼梯跌落,当场死亡。他们的儿子季末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因为案件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参加高考。
可是白海青从季末眼里看到的,却是季末十岁左右的时候。
小季末拉着他妈妈的手,在一个小房间里,瑟瑟发抖。
“妈妈,妈妈,我们走好不好……”
女人蹲下来直视小季末。“怎么了呀,末末?”
十岁的小季末语言表达能力还没有那么强,他搞不清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也搞不懂这些画面的前因后果。他只是上午偶然碰了一下爸爸,然后就看到了爸爸掐着妈妈的脖子,两个人从楼梯上摔下来,脖颈折断,血液飞溅的可怕场面。小季末对妈妈说:“妈妈,爸爸要杀你……”
没等女人做出任何安抚性的动作,门就被一脚踹开。一个高大英俊,浑身散发着野性气息的哨兵站在门口,不屑地笑:“季末,你说我要杀你妈?”
他大步流星走进来,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季末拎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出门。
小季末重重地摔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是男人就不准哭!我告诉你季末,做我季向东的儿子,就不能哭!你从小说什么世界毁灭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说我要杀你妈!我告诉你季末,我杀了你都不会杀你妈!说胡话也要有个限度,再这么疯下去小心我把你扔进五院,好好治治你的精神病!”
季向东抬脚又要去揍季末,被妻子一把拉住。
镜头一转,则是十八岁的季末的回忆。
从高考考场回来,季末开了门。眼前是父母扭曲的尸体,鼻端是弥漫的血。
书包砸在地上,季末膝盖一软,在门外扑通跪下。
这就是刚刚那一眼,白海青从季末那里看到的全部。
陈剑铁汉柔情地给白海青递卫生纸。白海青劈手夺过,骂骂咧咧地擦着眼泪。
陈剑:“海青你……”
白海青:“别问。涉密。”
陈剑:“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特殊……唉,季向东是边区的王牌哨兵,常年驻边,立了很多功,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后组织上判定季向东是精神失常,给了季末一大笔抚恤金,这孩子后半辈子起码吃喝是不愁的。”
白海青没再问下去,他来刑侦部看案卷,是为了核实季末的预知能力。现在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说什么也要找到那个孩子,然后安排进自己的部门。这孩子从小吃了太多苦,以后有他这个老大哥在,就不会那么苦了。
白海青回到接待处贵宾室。他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是一只柯基。
“肥臀,闻闻这个沙发坐垫。”
肥臀扭着肥臀靠近了沙发坐垫,嗅了嗅。
白海青拍拍手。
“走吧,我们去找小末末。”
一路跟着白海青的陈剑在贵宾室外扶额。“你居然拿柯基当警犬用……要不要我的鹰?”
白海青摆手:“不要,那孩子很讨厌哨兵。”
陈剑:“……那晚上一起吃饭吗?”
白海青:“再说吧,忙着呢。”
陈剑:“……”
白海青跟着肥臀一路走走停停,天彻底黑了。
“妈的,这小子跑得够远……”
白海青推了推眼镜,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桥洞。
有一盏路灯在桥洞边上,借着微弱的光,白海青勉强看清了桥洞里的少年,和他的精神体。
肥臀“哈哈”地吐着舌头,撒着欢儿地朝追了一路的气味跑去。
季末正抱着自己的斑颈鼠兔黯然神伤,突然一只柯基从杂草丛中跑了出来,小短腿还挺灵活。
柯基的大眼睛像黑曜石,激动地看着季末和他的鼠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