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番外(135)
孙春晓依旧是快人快语,“顾总别钓我们胃口了,黄钟那一份不是什么小数字,在座的谁不想要?”
“这你急什么?”魏雨谋摆着一副不那么感兴趣的样子,“既然知道黄钟那份数字不小,那你应该也知道责任越大,需要的能力就越大,肯定还是优先考虑吴家这样的大门户啊。”
吴青山被搔到痒处,拿起菊花茶喝了一口,掩不住眼睛里的得意。
“我看未必吧。”孙春晓用指肚蹭着指甲的边缘,“要说这一份落叶归根,让顾总拿了,我肯定没什么废话,只是如果……”
顾长浥适时适地地开口了,“既然今天把大家叫来了,肯定也是想把这份份额分给大家,要不然我直接私吞不就好了?”
他轻松地笑了笑,其他人也跟着笑,“顾总是想带着大家共同富裕,提携我们呢。”
孙春晓见顾长浥帮她,说话也更大胆了,“那既然是这样,我看无论门户大小,都是能争取一下咯?”
“那自然。”顾长浥认同她。
姜颂抱着一杯温水,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个涂着南瓜色指甲油的女人。
可能是现在医美技术发达了,她看着甚至比四年前还年轻了一些。
孙春晓好像已经不是那个爬到姜颂床上,又气急败坏地叫嚣着要让他身败名裂的女人了。
那天姜颂一回家,就见到孙春晓穿着一件没什么布料的衣服,脸上的口红蹭的到处是,拿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要挟他:把股份给她,或者到警察局自首说侵犯了她。
好在那天姜颂刚好临时出了个短差,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那时候孙春晓背后还靠着别的大山。
她刚从屋子里出去就进来一群打手。
姜颂报了警,但到底是有一个时间差。
四年之后,孙春晓自立了门户,好像就抹消了过去那一段仙人跳发家的过往似的。
奶茶色系的穿搭,似乎走起了知性路线。
见姜颂看她,孙春晓不大自然地端起红酒来抿了一口,“没想到时隔了这几年,现在有机会和我们京城最有面儿最有骨气的姜少爷在一台桌子上吃饭了。”
姜颂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并不应声。
孙春晓有些尴尬,笑着看向顾长浥,“还是顾总仁义,哪怕是当了东家,还念着多少年前的那点旧情。”
这话听在一桌人耳朵里,都能明白是在踩着姜颂讨顾长浥开心。
但也有人替孙春晓的口无遮拦捏了一把汗。
她挑拨得太明显。
哪怕如今衣锦还乡,顾长浥也毕竟是被姜颂扔出过家门的丧家之犬。
有的掩饰着喝茶,有的从桌子上拈点心,但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顾长浥的方向瞄。
只见顾长浥脸上没有太多起伏,嘴角微挑,似乎是在笑着。
正好新做的核桃酪送上来,孙春晓殷勤地从座位上起来,亲手把描了福寿纹的金圈瓷碗捧到顾长浥面前。
顾长浥不拒绝也不伸手接,只是等着她把碗摆到自己面前,温和地说了一声“谢谢”。
“咱们边吃边谈,”顾长浥拿起勺子,“别这么严肃,大家有什么想说的,畅所欲言。”
他越是这么说,座上的人越是势在必得,一个个转着眼珠要拿下黄钟落下的肥肉。
不断有人给顾长浥敬酒,有红有白。
顾长浥一一回了,他杯子里装的是和姜颂一样的洛神花茶。
旁观者清。
姜颂看着这些人摩拳擦掌的样子,不免想到了蹲在死尸旁边的秃鹫,少分一口肉就好像恨不得把同伴的眼珠子啄下来。
顾长浥把尝过一口的核桃酪推到姜颂面前,“不苦了,也不烫,慢点吃。”
孙春晓脸上的笑瞬间僵了。
正在发表讲说的那位有些不上不下,“……我们公司对建材的业务很熟悉,而且我们,我们……”
顾长浥笑着解救他,“你继续,我在听。”
可桌子上的眼睛仍旧都转向了姜颂。
他挑了两口核桃酪,把银匙在瓷碗里漫不经心地搅着,似乎对当场在发生什么漠不关心。
姜颂的漂亮就像是白宣纸上的朱砂印一样触目惊心。
白细的手腕子上挂着一串全对眼海黄,透出一种散漫的疏离感。
像是禅意,却又好像是诡谲的吸引,男女不辨地吞吃。
当初要占姜家的家业是其一,如果能尝上一口“京城一美”的味道,更是在座大多数内心深处的绮想。
毕竟没人不爱美人。
现在姜颂落到顾长浥手上,又是断手又是瘸腿,更难免让这些人生出些猫哭耗子的慈悲。
见姜颂一直不好好吃东西,顾长浥偏头看他,“没胃口?”
姜颂早上就喝了杯豆浆,中午也只是装模做样吃了两口饭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