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番外(20)
“没有那么严重吧。”季亭说着,又咳了几声。
路远泽停下来帮他拍背顺气,跟季亭四目相对,眼神说得是:这还不严重?
季亭哭笑不得:“今天还有工作。”
路远泽不赞同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先去医院。”
季亭想说自己真的没病,就是可能没休息好所以看起来有一点憔悴,咳嗽是被风吹得,头热可能是因为办公室里比较暖和,实际上一点事儿都没有。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能不知道吗?没有病,不需要去医院,他想这样说。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大脑深处传来,他“嘶”了一声,差点没站稳,身体猛地向前一歪。
路远泽始终扶着他,当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及时接住了他,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了?”
“……嗯”
迟来的头痛身体力行地向季亭证明他其实并不是没事,令季亭意识到自己的确生病了,与此同时,之前被忽略的感觉缓慢重启,很快,除了头痛以外,季亭的喉咙也开始疼起来,鼻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身体也软下来,四肢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只能靠路远泽半搂半扶着才能走路。
他平时很少生病,所以一开始没有察觉的时候始终认为自己是正常的,骗过了大脑,也骗过了身体,神经末梢受到了麻痹,没能及时将信息反馈回去,直到疼痛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阈值,这才终于让大脑意识到了这件事。昨晚下车独自在寒风中“散热”的画面突兀地出现在脑海当中,季亭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我好像……真的病了。”说话也失去了力气,张嘴还会引起头疼,季亭用疼得快要裂开的脑子艰难思考了一下现在自己坚持去医院的可行性又多大。
然后试着抬起脚,没走出半步就歪回了路远泽身上,他闭了闭眼,睫毛因眼睛眨动而轻颤,意识到自己目前能做得只有吃力地抓住路远泽衣角,“麻烦你,陪我去一下医院吧。”
路远泽比他还着急,“好!学长你再稍微忍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说完觉得这样扶着走太慢了,路远泽干脆把季亭背了起来,他跟季亭差不多高,力气却不小,背季亭一个成年男人走路照样四平八稳,快速坐电梯下去,找到季亭的车,从季亭口袋里找出车钥匙,开车带季亭前往医院。
季亭被安置在后座,路远泽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轻轻拍了拍他,但季亭还是觉得很冷,越来越冷,他不甚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在发烧,体温太高,于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路远泽在前面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他的情况,注意到他在发抖,立刻把车内空调温度调高,尝试哄他:“学长你先睡一会儿吧?医院马上就到了,睡着应该会舒服一点……”
“睡”
季亭捕捉到这个词语,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跟随这个词闭上了眼睛。意识浮浮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有人将自己抱了下去。
他不适应被人抱着,想要挣扎,可是动一下头就加倍得疼,只好保持不动。那人抱着他走了一段路,耳边传来嘈杂人声,好吵,季亭皱眉往另一边缩,直到头完全埋进那人的胸膛。
睡着,睡着就听不到了,就不疼了。季亭模模糊糊地给自己下心理暗示,大概因为身体恩深也已经撑到了极限,没过一会儿,他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已经没那么疼了,季亭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视线一转,看到坐在床边低头看手机的路远泽,对方原本看手机看得挺专注的,季亭以为他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发现自己醒了,可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动了动手指,路远泽立马就发现了,抬头看过来,发现他醒了很高兴,连声问:“学长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边问边动作利落地给季亭倒了杯水,“渴不渴?我看电视里病人醒来以后第一件事都是要水喝,就提前准备了点,现在要喝吗?”
季亭确实感觉嗓子有点干,大概是因为他睡着的时候身体蒸发了太多水分。他试着张了张嘴,发觉自己说话有点困难,于是改为点点头。路远泽便把床头调高,扶他半坐起来,把水喂给他。
喝完一杯水,季亭嗓子总算没有那么干了,路远泽见他状态好了许多,也放松了下来,“学长,医生说你是因为原本就感冒了,加上骤然受凉,才会突然发烧,没什么大事,头疼应该是被风吹了太长时间的缘故,他给你开了药,挂两天水,应当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