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鸟南寄(88)
“你……” 俞尧立马躲开他的手,“…… 胡闹小混蛋。”
徐致远继续地主上身:“又一次,你可欠我五声了。” 他走之前吹了声口哨:“尧儿承认吧,你其实心里就想喊我哥哥,所以才一次次犯禁的。”
俞尧:“……”
大地主算完了账,快活地回屋做题了。
第45章 偷听
……
周楠第二次被经理从田松银行里赶出来,这次银行下了彻底逐客令,若是他再来纠缠一次,就要被列入禁入人员的黑名单了。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天竟飘起了毛毛细雨。人都说春雨贵如油,这早春不宜时的第一场雨,是哪家大善人在贫民窟撒的票据,自我感动地千金散尽,被 “救济” 的文盲们却只能拿着白纸黑字睹物思人。
他心中发出感概,想仰起头来被这珍贵的雨浇灌一通,但挤了半天也掉不出一滴泪来,融入不了这意境。于是他放弃了天人合一,抱着被摔在桌面上数次的简历,老老实实地回去上课了。
他觉得上午的课并不重要,加上俞老师平时偶尔才翻花名册,若是幸运,可以从他眼皮底下溜一节。
他这么想着,早晨
第一节 就外文系蹭了日语课,但是手中空空无笔记,也不舍得在精心准备的简历上乱写画,一个时辰仅仅就凑了个热闹,他心想着后半段可以回去把俞老师的课剩下的尾巴听完,垂头丧气地穿过走廊走回熟悉的教室。
他走路习惯低头,若是遇着个和他一样不往前长眼的,或是着急起来不看路的很容易撞上。今天的周楠就托了春雨的福,很幸运地撞上了。
对方却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稍微颔首,匆匆往前走去了。周楠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贵人是冬以柏,舌头慌乱地将一声 “冬少爷对不起” 递到嘴边,定睛一看,发现一枚校徽叮当落在了地上。
他嗓门细,说话的气儿又不足,喊了声冬少爷却淹没在人群里。他心想着给这少爷留下个好印象,于是将校徽捡起来,也加快脚步跟上去。
可冬以柏腿快,没一会儿就落他许多步。周楠发现冬以柏走的路并不是通向他们平常上课的教室,沿途的学生越来越少。加之他神色匆忙,周楠心中有些奇怪,他心里想着,跟过去大概能看到这少爷在偷摸地做什么,说不定方便他钻空子跟这冬家小少爷搞好关系。就算被发现了,他还可以拿还校徽当借口。
他攥紧了手心里的校徽,鬼使神差地躲着身子跟过去。
果然在一处人迹罕至的竹林小径中,冬以柏停住了脚步。这个地方偏僻,又有树木石遮挡,更适合周楠藏身。
“你把我约这破地方,是想打架还是打算跟哥哥偷情。” 周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徐致远从一块刻字岩后面绕了出来,皱着眉头对冬以柏说,“还是说你脑子又犯病了。”
“徐致远,你最好把嘴洗干净在跟我说话,” 冬以柏抽了抽嘴角,指着他道,“你今天要是得罪了我,以后哭都没地方哭。”
徐致远戏谑道:“哟,什么事这么严重,吓死我了。”
冬以柏瞥了他一眼,看样子就十分不想和这人说话,隐忍了半天,终于还是问道:“你哥呢。”
“什么我哥?老……” 徐致远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 “老子是一条铁铮铮的独生子”,幸亏这次脑子转弯快,及时止损,咳了一声,说道,“徐…… 徐明志他出国了。”
“完蛋,” 冬以柏骂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行了,这下没救了。”
“我哥出国凭什么跟你说?” 徐致远没耐心道,“你别在这跟我打哑谜,什么没救了,他妈的有事说事。”
冬以柏瞪着他说:“俞尧要被既明大学解聘了。”
徐致远心中一跳,差点就要上去拎他的领子了,盯着他,道:“…… 你说清楚。”
“上次补课的时候,我爹想把姓俞的招揽过来,谁叫他不肯,现在我爹要对付他了。” 冬以柏道,“我们家现在是既明大学的股东,我爹想干什么,校长得听他的。徐明志不是认识我爹吗?要是他还在的话,至少可以替俞尧说说情……”
徐致远往前逼了一步,森森地说道:“你就回去告诉冬建树,让他不要伸这么长的手,小心徐镇平给他剁了。”
冬以柏冷哼,说:“你爹现在在吴州区,淮市要来新主人,那孟彻可是我爹的朋友。就算徐镇平要管,这件事也只是大学里再寻常不过的教师解聘而已,若是’理由正当‘,他能干涉得了多少,值得他大动干戈?”
“徐镇平难下手,不代表他儿子不可以’大动干戈‘,犯不着你来管,” 徐致远听着他的那句 “而已”,又想起俞尧煞费苦心去引导他的事情,手上青筋直跳,心中生气得很,拎起他的衣领,轻轻一下就推到了石上,说,“所以你来跟我说这件事是做什么?炫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