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38)
许逸风:必须说清楚,要不不给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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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写风哥做饭写得我都馋了,感觉要胖
17、唐茶
◎在一起吧◎
“哦?是嘛?”高媛扶着陈与同的胳膊从高脚凳下来:“那可不巧了。”
这世界上最了解许逸风的人恐怕就是高媛了,她猜想那厮可能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退缩了。
不过他缩得有理,且不说之前受过伤,吃过大亏,陈与同就算是天仙下凡一点错没有,高媛作为自家人,也得惯着许逸风“无理取闹”这么一回。
她又细细打量了陈与同一番,把陈与同瞅得不好意思直视,才说:“你要表白的人,刚走。”
陈与同这人只接触过那么几次,但女人的缜密肯定比许逸风那个单线程草覆虫强不知道多少倍。这人有点贪恋风哥的美貌,虽然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就怕背地里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高媛有点护犊子的心理,她琢磨了半天,发现陈与同穿着一身和他气质完全不相符大小也不太合身的运动装,踩了个家里穿的破拖鞋就跑过来了,再加上那有点慌乱和惭愧的眼神,推测许逸风大概率是中了彩票了。
“与同哥,这是我风哥的衣服啊?”高媛基本确定了陈与同的心意,像怎么也忍不住笑似的说:“穿这样表白,好像没什么吸引力。”
“我在这等他。”陈与同走进去,又和周赫还有闫严打了招呼,这俩人和以前一样,对他永远是真诚而热情的。
在一排晾着的画中间,陈与同一眼就认出,最中间那幅出自许逸风之手。
由画布的中心向四周散开的深灰色,除了灰色,没有别的色彩,但是那灰色绝不是简单的黑与白的混合,反而像是包含了所有的色彩,凝视着那副画久了,竟觉得像是被秋日的阳光,温暖照耀着。
像是心动的感觉。
陈与同想起在许逸风家里,被破坏了的那幅水彩画,那是被他毁掉的。
那画是那么完美,纯洁,鲜明,动人。可是他轻易毁掉了它。
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此时只觉得心痛和悔恨。
为什么没有拦住许逸风。
想到刚才居然还在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陈与同真有点儿唾弃自己。
许逸风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他的感情,他坦荡地把自己的生活,朋友和柔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陈与同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与生俱来的自信,再加上画家对自己的一切从来没有任何抵触,身体和眼神骗不了人,更骗不了历经世间冷暖人生百态的律师。如果许逸风对自己没那个意思,他但凡要是伸手了,心里首先就得给自己定个“侮辱猥亵罪”。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总觉得话说出来,就变成了呈堂证供。所以陈与同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刻踟蹰不前的,是自己。
难的不是情到深处时的一句表白,相反,感情里最困难得恰恰是绝对的坦诚。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照顾看起来轻如鸿毛,但只有做过饭的人知道,那是个多么繁琐的工程。
难道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对他动了心,再次相遇之前,那份感情从来没有忘却过,随着时间的流淌,反而变得更加深沉,剥去了他所有理性的防备,和坚实的伪装。
陈与同静静地坐在那里,把刚才在许逸风家里就想明白的事情重新过了一遍脑子。
其他的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打扰,也没有追问。这个地方,永远都给人一种治愈的氛围,像是在说。
做你自己,不必解释。
在这样的环境里,陈与同慢慢放下了心上,一直很沉重的东西。
那个东西其实是每个人都背负着的,叫世俗的眼光。
许逸风进了家门,发现那个人的鞋子还在,但屋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
茶几上的狼藉被收拾干净,厨房的锅碗瓢盆也在洗碗机里烘干,垃圾倒了,蒸锅也洗了,看来两个鸡腿都被这废物吃了。
不知怎么,竟有点开心。许逸风又回到卧室,看见被子也被叠的整齐,桌子上是他的水彩本,摊开着。那张被烫坏的画,上面沾染的烟灰似乎是被小心吹去,却仍留了浅浅的痕迹。
对页用黑色水笔工整地写着几个字。
【许逸风,我喜欢你。陈与同】
一瞬间,许逸风觉得自己的眼睛变模糊了,他用手揉了揉,确认是这十个字。
笑声怎么也控制不住,从他的嗓子里喷涌而出,这废物,还真跟小学生一样,传个字条表白啊。
许逸风脑海中浮现出陈与同那张严肃冷漠的脸,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写下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