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倒是真的不怎么吃零食，偶尔童言拆开会吃点，其它时候很少吃。童言却不一样，打小嘴就馋。

童言靠坐在椅子上，摸了摸有点鼓的肚子。他打着不浪费粮食的旗号，好不容易吃完碗里的，有点后悔，应该就乘半碗饭就好了。现在感觉肚子满满当当的，撑的慌。

他起身又在客厅来回晃荡了几圈，坐着不舒服。突然想起之前林愿哥借给他的小游戏机还没还回去。

正好，他家也不远，走路过去差不多半小时。现在他可以当做散步，饭后消食。

回到房间，拿出游戏机，出门之前和坐在沙发上的童渊说：“哥，我去找林愿哥了，他应该在家吧。”

童渊转过头看着他，问：“你找他干嘛，大晚上你闲的没事干？”

童言把手中袋子提高给他看：“我去还东西，正好我吃太饱了散步呢。”

“哦。”童渊淡淡说：“他在家，你去吧。”

“那我走了。”童言到玄关换鞋，换好鞋后直接出门了。

晚上要比白天冷一些，童言慢悠悠地走在道路边，庆幸着还好出门前穿了件厚外套，两手揣在兜里。

这一带不是繁华的区域，所以路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还有就是冬天的缘故，人们都喜欢待在家里，暖和。出来散步的人更是少了，谁都不想吹着这寒风。

除了现在这个吃撑的童言。

贺晨此时在林愿家里，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着。他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点显示，没有立刻接听，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手机发愣。

铃声一直在响，林愿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句：“贺晨？”

贺晨回过神来，走到阳台才接起了电话。手机传出一句女声：“喂。”

见没人回应，又试探性地说一了句：“喂？”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贺晨冷冷说道。

“嗯……”手机那头有点无奈，用着温柔的声音说：“这么多天你都没回来，你爸在家里一直念叨着呢。这气也该消了吧，虽然说我没资格说这些，但你也知道你爸是好面子的人，拉不下脸给你打电话。况且快过年了，回来吧。”她说了一大串劝说的话。

给他打电话的是他爸爸前段时间领证的老婆，按照这关系，她就是贺晨的后妈了。她三十多岁，保养的很好，所以显得也年轻。

站在阳台，可以感受到外面的阵阵寒风。贺晨依旧还是冷冷的表情，静默片刻，像是在回忆着些什么，开口道：“我说了我不会回去。”

“你那说的都是当时的气话，怎么能当真呢？”电话里的人急了点说：“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家还是要回的啊！你在外面，都有家里舒服。”

贺晨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不耐烦地回道：“你也说了你没资格，话已经说出来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既然没什么事，下次也不要再打电话了。”

他没等回话就挂断了电话。他从来到这开始，就没想过再回去。过年了又怎么样？不论什么时候，那里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是他的家了。

这一通电话，没说几句，但还是扰乱了他的心情，他回到客厅，对林愿说：“我下去随便走走。”

林愿没有多问什么，应了一句说：“早点回来，外面冷。”

贺晨穿上外套出去了，在楼下找了一处地方，靠着墙，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被风吹淡。

他半年前学会的抽烟，平时抽的少，只有在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童言快到了，走的也累了。他衣服拉链拉到了最顶端，半张脸缩了进去，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围巾了，风吹的脸冰冷冰冷的，但肚子已经没之前撑撑的感觉了。

他走到林愿那一栋的楼下，随意地往旁边一扫，发现他右边不远处的墙角那，站着一个人，看着很眼熟。

昏黄的路灯照着他外轮廓，不是很清晰，童言往那走近看了看，才看清了，知道了是谁。

就是知道他打架的贺晨，他手里还有那忽明忽暗的小火苗。

这会儿附近没人，显得很安静，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许落寞。

“你怎么在这？”童言走到了他半米的距离面前问道，又看到他的手夹着的烟和缓缓飘来的烟味：“抽烟呢？给我来一根。”

他没有烟瘾，平常看着好玩抽一根。现在看着又想尝尝了。

贺晨抽烟后带着点沙哑的嗓音，打趣道：“又打架又抽烟？不良少年啊！”他想起童言吃饭的时候乖乖样子，和现在仿佛判若两人，想着就想笑。

“你不也抽？”童言看着他，感觉和白天见到的有点不一样，也许是这光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