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自己，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贺晨？

“嗯？”贺晨见他走神了，握住的那只手捏了捏。

童言回过神，耳朵尖早已红透了，他眼珠转了转：“额……戒烟不是一下子就能戒的嘛，总要慢慢来吧。”他找了个理由，贺晨不喜欢他抽烟，那他现在真的要考虑一下戒烟了。

贺晨这才松了手，童言也松了口气。

“我会减少抽烟的次数，这总行了吧。”童言试探说道。

贺晨没说话，想了一会儿，说：“题要好好做，也要好好学习。”

童言：“……”这还得寸进尺了。

童言脑子一转，一边嘴角向上挑起：“行啊，你看我这么乖乖听话，那我有什么奖励么？”他难得做个乖孩子，好不容易当一回，总得讨来些什么来交换。

“你想要什么奖励？”贺晨垂着眼眸看他。

“你这是答应了？”童言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能反悔。”

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奖励当然要好好想，何况他还得戒烟还有做题，对他来说，戒烟还行，本来就没什么烟瘾，可有可无。可做题学习就不一样了，一看题目就犯困，多难呀！

他又想一个奖励是不是不太划算，他真的要好好发挥到极致，不能让自己吃亏。

那到时候可以奖励什么呢？比如牵个小手，拥抱一下，或者还是亲一下……越想越没出息，他怎么能是这么好满足的人呢？

可刚刚也算是牵他手了吧，那感觉还真不错。

“好，不反悔。”贺晨看着童言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也被传染似的，眼里带着笑意。

童言伸出小拇指：“拉勾，还要盖章。”他怕到时候提出一些贺晨不想做的，不认账怎么办。

眼前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贺晨看的乐了：“你几岁了，还拉勾？”他还是把自己的小拇指也伸了出去，轻轻勾住了童言的。

两位少年，各怀心事，许下了对彼此的承诺。

盖章后，两人对视，童言先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感觉自己今天的面子都丢到黄浦江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幼稚了一回，居然还要别人跟他拉勾，这简直不像他会做的事啊！

他把口袋的烟全给了贺晨：“我放你那，这样我就想抽也没得抽了。”他想起贺晨之前也是抽烟的，嘱咐道：“你也不许抽。”

回到座位上，童言看着题，想着那个奖励，也要好好学。上课的时候他难得坐的端端正正，手拿着笔，跟着老师的思路，眼睛时不时看向黑板。

坐在他旁边的周阳面露惊讶，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用手拱了拱童言，童言斜眼看他：“干嘛？”

“言哥，你……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认真？”周阳组织了下语言。

“我醒悟了还不行？你也好好学吧，不要浪费大好的光阴。”童言郑重其事地说：“好了，不要打扰我学习了。”

周阳：“……”

他才不信，倒要看看言哥能坚持多久，说不定没几分钟就倒下了。

童言没倒下，反而他已经倒下了。周阳听得直打瞌睡，眼皮上下打架，他趴桌上睡了一会儿。

醒来后这节课也快下课了，没想到童言居然还在听讲，周阳简直怀疑童言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往常这种突然性的奋发图强，坚持不到五分钟就知难而退了，他不信，他内心偷偷打赌下节课肯定就还原本性了。

没想到的是，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周阳看着童言居然还在做题。他在旁边戳了戳童言：“言哥，放学了。”

童言头也不抬，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地说：“我知道，把这道题做完我再走，你先回去吧。”

他又转过头，把题目给贺晨看：“这题我不会，你教教我。”

周阳瞳孔震了震，他怀疑自己幻听了，嘴巴张开半天没说出来话。

他还是相信童言这只是一时兴起，一连过去好几天，童言还是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连闲话也不怎么讲了，周阳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习以为常，他也干脆上课不找童言说话，免得影响他。

周五，发了一张昨天考过的试卷，童言的分数确实有提高，但还是微乎其微。他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中的试卷，这段时间他真的学的挺累的，可惜结果还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贺晨从后面拍了拍他，问：“考的怎么样？”

童言丧气地回答：“不怎么样。”语调透露出一丝不快。

“我看看。”贺晨接过试卷，扫了下，嘴角带着淡淡微笑说：“还是有进步的，不错，要接着坚持，不许放弃。”他鼓励童言：“要不明天出来玩，给你放一个小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