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乖了(45)
怀不了白予的孩子也就算了,那也得怀她的不是?怎么能便宜顾亦年那种垃圾?
舒闲没理会简婉,松开了俞景澄的手,示意他自己没有事,然后径自朝着吧台走去。
这个点正是客人多的时候,不少人认出了舒闲就是前几天“新来的”驻唱,便远远地喊他“北北”。
新客人不认识,老客人不记得,反正舒闲听见有人叫他就随意地朝那边挥挥手,算是回应了。
“哥,早啊!”郑书洋在吧台后面坐着,主动给舒闲打招呼道。
舒闲瞥了看都没看郑书洋一眼,淡淡回了句“早”,就往吧台后的酒柜走去。
目光扫过琳琅的酒瓶,舒闲最终拿起了一瓶苦艾酒。俞景澄和简婉见状都上去想要让舒闲把酒放下,毕竟怀孕时还是要忌酒的。
但舒闲很快就自觉把酒又放了回去。
倒不是想起了自己还怀着孕,而是想起了白予曾经对他说:“以后在外面,我不在的时候别喝酒。”
不喝就不喝吧。
舒闲默默地在吧台后找了个座位坐下了,俞景澄和简婉也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虽然是个酒吧,但是个清吧,细细碎碎的谈笑声传来不至于让人觉得烦躁,甚至令人心安。
哪里都不属于他,只有这个酒吧是他的,也只有这里才能给他归属感,让他知道,自己是舒闲,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Omega,从一开始就不是。
“哥,怎么想着今天来了?”
“给顾亦年整麻了。”舒闲没有隐瞒自己是因为顾亦年而心情不好才来的,但也没有明说发生了什么。
俞景澄知趣,不追问,但简婉显然被白予熏陶久了,没学到白予挖苦人的精髓,但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诶呦,我才听白予说你决定生下孩子了,怎么,现在后悔了?顾亦年咋虐待你了啊?”
“婉姐你真会聊天。”郑书洋默默在旁边接了一句。
“要你多嘴啊?”简婉气呼呼地砸过去一个杯子,被郑书洋一把接住,递给了江燃。
舒闲白了一眼简婉,支着下巴看着几人,不想理会简婉,也不想多说话。
于是除了简婉也就没什么人理他,俞景澄是知道的,舒闲就是如此沉默阴郁的性格,鬼知道是怎么在顾亦年面前笑了三年的。
“舒闲宝贝,顾亦年到底把你怎么了啊?”
“别不说话嘛,我天天来就是为了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
“你那天唱到一半儿就出去了,咋没回来啊?”
“嗐,舒闲宝贝,你咋就怀孕了呢?不如你打了,让我上!咱俩这颜值,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绝美!”
“对了,你怀孕了是怎么出来的?顾亦年让你跑出来?不会他没回去吧?”
舒闲原本寡淡的性格,逐渐被简婉锲而不舍且刀刀入肉的问话整破防了,简婉为什么每句话都能问到他刀口上?
而且这小妮子还丝毫不觉得尴尬啊!我不理你,你觉得是因为我很喜欢听你说话,把舞台让给你发挥了吗?
我只是懒得理你,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舒闲表面上还是淡然地看着简婉,但是桌子底下的拳头已经攥紧了,现在就等简婉再说一句,然后一个拳印就会出现在她脸上。
“婉婉,你别嘚嘚了,都影响我调酒了。”
忽然郑书洋开口打断了简婉的施法,一句话憋在嗓子眼没说出来,十分难受。
“诶你这小子,管我叫姐知不知道?而且,谁让你去调酒了?”简婉起身就去掐郑书洋的脖子。
郑书洋手里还拿着酒瓶子,不好还手,就往江燃身后躲。
原本一直默默无闻的江燃突然成了防火墙,又因为简婉是女孩子不敢动手,于是只好张开双手被郑书洋挟持着挡伤害。
“靠,你有本事别往小乖乖身后躲!”
“小乖乖”本人在听到这个称呼后吓得一抖,虽然简婉几天前就这么叫他了,但他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啊!
这边闹腾着,舒闲那边就得了空闲,总算安静了。
长舒一口气,舒闲往后靠在了椅子上,随手从旁边的酒柜上抽了一瓶酒出来,摸着冰凉的瓶身,目光落在上面玫瑰的图案上。
俞景澄远远看着舒闲,那枚他送的蓝宝石耳钉在昏黄的顶灯下,折出魅惑的色彩,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睛。
究竟是什么样的傻[哔——]才会看走眼,觉得他哥是个乖巧的Omega了?
舒闲不在酒吧时,你会觉得他这阴郁的气质就适合出现在酒吧,可当舒闲真的出现在酒吧时,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是一杯静置的洋酒,外表沉寂,性子却烈得烧心。真好看。
一边欣赏着,俞景澄一边将玻璃杯举起,朝着舒闲那边一晃,隔空与他碰了个杯,然后将杯中的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