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乖了(214)
不是他对舒闲有偏见,而是顾亦年从里到外一副人类精英的模样,这么离谱的决定怎么想也不会是顾亦年做的,他就自动归结到了舒闲头上。
结果竟然?
“……你是不是被舒闲威胁了?”
“容我插句话,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会做出冬天爬山的决定的人吗?”
舒闲忍不住了,开口为自己找场子。
“你闭嘴,自从你流产后给自己打抑制剂开始我就不相信你了!他要是个傻子,那你还不如傻子!”
孙医生气冲冲地给舒闲骂了回去,给舒闲骂得不知如何反驳,只好认命地躺平放弃了。
家里的长辈都是很宠他的,而在朋友们中他也是混的开,一般没人敢这么斥责他。
但孙医生是个医生,骂过的病人不计其数,从来没学会过什么叫“委婉”。
这边骂完舒闲,孙医生掉过头去又开始斥责顾亦年:“你怎么想的?亏你还是个总裁,就干这种离谱的事?你公司怎么还不倒闭?”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顾亦年赶紧道歉。
“你什么体质,他什么体质?他这么弱鸡,但凡你俩这军大衣掺一点假棉花,他就原地羽化,留在山上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
“你知道个屁!刚刚我看化验结果,他信息素浓度还高了,你俩在山上干什么了?”
孙医生这么一问,身后跟着的护士都听得脸红心乱跳了。
顾亦年想解释自己没干嘛,但是想起来好像确实是亲了亲,但是这也不好说出口啊!
好在孙医生没等他解释,接着喷道:“我不管你俩干啥,你知道信息素浓度提高很容易引起发热吗?”
“知道知道……”
“你知道个屁!那么冷你让他发热,不发烧就有鬼了!”
正当孙医生骂得酣畅时,床上躺着输液的人突然被逗笑了,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过去。
“你笑个球?笑自己没死成?”
孙医生有些不悦,舒闲也不介意,依旧笑着劝解道:“孙医生,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您不知道吗?”
见孙医生的神色动了动,舒闲继续平和地解释道:“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不需要对我负责。”
答应约会的是他,答应上山的也是他,顾亦年又没胁迫他。
他们早就不是那种需要互相负责的关系了,顾亦年不必为了他承担这些斥责。
闻言,孙医生也才想起来这一点。
他看了看舒闲,又看了看顾亦年,有些发怔,最后略显怅然地吐出了一口气。
“可能因为你们俩这情侣装太具迷惑性了吧。”孙医生喃喃说了一句,没了刚才骂人的锋利。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孙医生离开了,临走给他们拉了帘子挡住其他病床的目光,以防舒闲这个顶流被人发现。
顾亦年在床边坐着,默默陪床,看着舒闲满眼都是愧疚。
虽然舒闲尽力在规避顾亦年的目光了,但是这点狭小的空间中就他们两个人,终究还是会有目光的接触。
最后,舒闲只好转过头来直面顾亦年。
“你别这么看我,是我对不起你,本来答应跟你七天的,现在只能躺在医院里浪费时间。”
“你别这么说,我不在乎这几天,只要你好好的。”
“顾亦年,我不想欠你的,如果你觉得我病的这几天算是服务不好的话,七天的约定可以往后延。”
舒闲烧得有些高,声音也就显得软糯,但话却说得无情。
在这一刹那,他将两个人的交易关系摊开了摆在明面上,原本看似已经不断靠近的两人又顿时被扯远了。
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顾亦年垂下头去,想要去拉舒闲的手,但滞在了空中,停了会儿又收了回去。
舒闲余光瞥见了顾亦年小心谨慎的动作,轻声说道:“想拉就拉吧,我又不是不让你碰。”
说得轻松随意,就像是坦然接受了这段交易一样,不带丝毫情感,才这么无所顾忌。
这种态度刺痛了顾亦年,他最终还是没有拉起舒闲的手。
“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我说了,我不会拒绝你,你再过分一些也不会。”
“……可是你心里是不愿意的。”
顾亦年的声音低沉,喑哑的声线让人沉沦,让人心脏颤抖。
舒闲显得有些烦躁,他不懂,顾亦年既然提了这个要求,为什么还要在乎他的感受?
不懂就问,舒闲直言:“那你提这个条件的意义是什么?”
顾亦年闻言,垂着的眼眸顿时充斥了痛苦和自嘲,但是被发丝遮着,舒闲并不能看清楚。
等他调整好情绪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恢复了温柔。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爱你的机会,我想知道如果我当初是爱你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