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的子弹对邪魔有用，但是那个冲击力也足够杀死一个人。”尼莫神父把枪口按了下去。

安子唯讪讪地收起了枪，注意到尼莫肩膀上的一团光球，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天使。”尼莫随口答道，安子唯自然不相信，尼莫看到了他狐疑的目光，“天使的羽毛。”

“哪来的？”安子唯伸手去碰，果然是毛茸茸的羽毛，一只洁白的羽毛有温暖的光芒，让人感觉身心都得到了净化。

“教廷。”尼莫从他手里拿过火柴，看到火柴盒侧面的磷面上都是划痕，却没有一根火柴被点燃，不由得多看了安子唯几眼。安子唯错开视线，不能怪他，他是现代人，不会用这种古老的东西。

“其他人呢？”安子唯尼莫轻松地划亮了一根火柴，借助天使羽毛的光线，勉强看到了墙壁上的烛台，点亮了蜡烛后才看到了走廊。“其他人回大厅去了，狼人的安抚光是特蕾莎一个人做不来，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尼莫走了几步，见安子唯没跟上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安子唯低着头看着走廊的地毯，尼莫顺着他的视线也垂下了眼眸，走廊地毯上有如同野兽爪痕一样的淡紫色发光的刮痕，共四道，把地毯都撕破了。

尼莫皱着眉，飞快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急匆匆地把里面澄清的液体洒在了地毯上。暗红色的地毯突然爆出了一团紫色的光芒，刺得他们闭上了眼睛，等光芒消失后，他们再睁开眼。地毯上顺着刮痕密布着一个近似矩形的魔法阵，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少说也有几十个。魔法阵向走廊的另一端延伸过去，尼莫蹲下身子查看着魔法阵，眉头是越皱越紧。

“这是所罗门的月亮第一法阵。”尼莫咬着唇，“如果这个法阵有用的话我们早就出去了！”

“什么意思？”安子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尼莫霍地站起身来，向走廊的另一端跑过去，他只好跟上。

在走廊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扇门，那扇门紧闭着，上面还有一个咬着门环的骷髅头。“这里是出口吗？”安子唯气喘吁吁地问，“什么味道？好腥。”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腥味，很像是血，但是走廊太暗了，地上的法阵的光芒也不够提供照明，只能勉强看到路。

尼莫没有回答，而是四处张望了起来，他猛地一抬头，把天使的羽毛举了起来，光芒照到了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东西。准确来说，是大卫的尸体。大卫的身体被刚刚地上看到的刮痕撕裂成了三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天花板上，死相非常狰狞，他的面容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

既然已经确认了大卫的死亡，也没有必要再去纠结什么了。尼莫一边祷告着祈祷灵魂能够进入天堂，一边在胸口划着十字，安子唯则是艰难地划亮了火柴，把墙壁上的烛台点亮。点亮的烛台照出了墙壁上满满的都是血，像是用血粉刷了墙壁一样，两面墙都发出了血液特有的腥味。也难怪大卫被撕裂了也没有在他们头顶上下血雨，血全都被抹墙壁了。

尼莫祷告完毕，叹了口气，对安子唯说：“地上的是所罗门的月亮第一法阵，用于打开无论什么办法被扣紧的门，即使是封印、锁甚至绳子锁链缠住，都可以用这个法阵打开。”

“这个法阵没有魔力也可以用吗？”安子唯问道，看面前的门还是紧闭着，还没有打开，说明大卫画的法阵并没有什么用。

尼莫摇了摇头：“人是没有魔力，但是人的信念也是强大的力量，大卫还画了这么多的法阵，就是想倾注所有的信念的力量来打开这个门。”

然而“恃文者亡”，他最终还是难逃玛乔的诅咒。

这里的“文”指的是法阵吗？安子唯回想着接下来的遗言，喃喃道：“这个法阵没有奏效的样子，还没有打开这扇门。”

“他可以打开这扇门的。”尼莫后退了一步，看着墙壁上的血液。

“那为什么……”安子唯还要问，就看到尼莫把一瓶圣水都洒在了墙壁上。说白了圣水也是水，虽然说加上了上帝的祝福什么的，本质还是一氧化二氢，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了墙壁上的血迹就像瞬间沸腾一样发出了“嗞”的声音，大量的水蒸气散开，墙壁干净了许多，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用血画的魔法阵。

安子唯吓了一跳，尼莫倒是镇定了很多，摸着粗糙的墙壁说：“所罗门土星第六魔法阵，用于宣判反抗命令的人，将会被恶魔钟爱。玛乔真是处心积虑，这里那么黑，大卫只能通过画法阵来找到路，他根本就看不到墙壁上的法阵。画好了月亮第一法阵后，他满心以为自己能够出去，却被早有准备的玛乔召唤的恶魔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