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过坐起身，屈起腿，有了距离和空间，险些离家出走的智商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了。只不过，他现在需要缓一缓。

可惜，颜玉律似乎并没有配合他的打算，他有些讶异地盯着他的姿势，迟疑道：“你该不会是……有反应——”

“闭嘴。”

颜玉律从中听出了切齿的味道。他有点想笑，又有点情绪糅杂，最终感慨道：“原来你也是个禽兽啊。”

“出去。”

颜玉律憋笑，“没事儿，正常生理性反应。”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加了句，“或者心理性反应。”

然后，任由枕头砸上了脸。

“滚。”什么气量，不需要了！

颜玉律抱着枕头，“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出去。刚刚在你眼里，我是一只大猫，还是一个人，或者是……二合一？”

封无过：……

然后，另一个枕头也丢了过去。

颜玉律没忍住低笑出声，把枕头给他整齐地摆在床头，然后顺他的意出去了。再不出去，某人真要炸了。

只不过，关上门的前一刻，他作古正经地说：“这个年龄需求是很强的，长期得不到释放，容易憋出问题。”

然后，刚理好的枕头就狠狠砸上了关上的门。

颜玉律笑完后，又苦恼了。原本事情进展还算顺利的，这下子，某人恼羞成怒，搬回宿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唉，他应该装作不知情的。这张嘴，真的是受传染了，怎么就没忍住呢？

心里明明是这么反省的，但是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么快？”

封无过：……

好极了，这种被自己曾经射出去的箭给射中的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他吸了口气，“一个问题，你今天是不是装睡？”

颜玉律心里咯噔一下，神色自若：“没有。”

封无过点点头，“好。原来堂堂首席警觉性这么低，这第一军校我看是真要完。”

“这不是只有你在旁边，我又不担心你对我做什么，自然睡得熟。”颜玉律解释完，还非要画蛇添足加一句，“当然，如果你乐意对我做些什么的话，我求之不得。”

封无过：……待不下去了。

他返回隔间换下自带的睡衣，换好军装重新出来，直直向房门走去。

颜玉律愣了下，拦下他，“怎么就要走了呢？不睡了？”

封无过冷呵了声，“你觉得我还睡得下去吗？”睡个屁。

颜玉律端看着他的脸色，“真生气了？”

封无过皮笑肉不笑，“假的。”他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丢人。

这言不由衷的样子……颜玉律有些暗恼自己开玩笑失了分寸，哪想到这人素来骚话也没少说，原来内里竟然这么纯情……

有点……可爱。

当然这话只敢心里想想，说出来怕是火上浇油。他使出了最新的杀手锏——

“喵~~~”

然后，封无过的脸色更难看了。“起开。”

颜玉律：……变心这么快的吗？才第二次叫就不好使了？

他后背抵上门，“我不。”

封无过气笑了，“你们学校的学员知道他们的首席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吗？”

“纠正一下，现在是我们学校了。”颜玉律浅笑，“脸和你比，我自然选择要你。毕竟，面对你时，要脸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优势。”

封无过：……简直了。

颜玉律继续道：“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对付一个不要脸的人，就要比他更不要脸。所以你看，你面对我时，完全没有必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就是正常生理反应吗？”

封无过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低喝道：“你还说！”

颜玉律这次是真没笑，“我说真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力不从心硬不起来的人才更难为情。还是，你其实是在生气我的反应不太有礼貌。抱歉，我下次肯定先硬为敬——”

封无过没忍住还是捂住了他的嘴，无语了，“我求你闭嘴吧。”

然后，他感觉到掌心被舔了一下。

……！

他如触电般缩回了手，“你能不能正常点？！”

“其实，我挺高兴的。起码，你不是对我完全没感觉。”颜玉律答非所问，眼帘低垂，“哪怕，这份感觉主要并不是针对我。”

这有些失落的语气……封无过皱了皱眉，“我没你想得那么变态，对一只猫也硬得起来。”

颜玉律：？

！

封无过说完后，就觉得自己话说多了，耳尖刚褪去的绯色又死灰复燃……

他趁着颜玉律没回过神的空当把他拨到一旁，迅速地打开门，不等门完全打开就侧身而出。

回过神的颜玉律噙着笑，也跟着出了门，“话不讲清楚就溜，有点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