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尘嗤笑：“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有南轻笑一声。

两人又沉默很久，萧月尘突然道：“之凌不喜欢同性恋。”

有南先是一愣，眸光微闪，而后低头敛下情绪，耸耸肩：“不重要。反正我也没想过真和他在一起的。就以弟弟的身份为所欲为呗，天大的便宜，多占一天是一天。”

顿了顿又匆忙道：“我要回去了，再见，谢谢款待。”

萧月尘回头一直望他的背影很久。

有南回去时已经很晚了，电梯门开却发现客厅灯开得透亮，几步走进去看见之凌正和李子扬共看一本笔记本电脑，眉心微蹙，像是担忧什么事，低声与李子扬交谈。

这是有南第一次看见之凌蹙眉，印象中他好像只有温柔的样子，从来不会为什么事担忧。

听到玄关的声音之凌抬头，看见有南回来眉心蓦然就松了，眼里的忧愁散尽，笑：“南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之凌摇摇头：“也不算。就是以前的一个合作伙伴有些难缠，我摸不清他究竟想做什么，有点不安。——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先睡吧。”

有南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一直到躺在床上有南还在想萧月尘讲的那句“之凌不喜欢同性恋”。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我想要你，很想要，但不是非要不可，真要不到就不要了。

可是......

他翻了个身，裹紧被子。

要不到就不要了。嘴皮一碰是轻巧的，做起来终究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还是算了吧，不想这些。想想开心的事，比如今晚窗外又有星星、萧月尘调的绿色蚱蜢真的很甜，以及，之凌就在楼下。

生活可真是该死的美好啊。

*

校庆结束后两天开放日是教授的加班、学生的狂欢。

雨大就是如此特立独行又公平公正的学校，校庆筹备学生搞，开放日接待就教授来。

之凌负责的一队人要下午才到，上午就先陪有南在雨大闲逛。

雨大难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有南也觉得稀奇。见众人都如此认真地参观，觉得自己也要找一处地方参观一下，于是问之凌：“我记得你在校那年学校开了个新绿化带，很多人都种了树，你呢？”

之凌笑：“我没种树，种了一颗竹子。要看看吗？”

“带路！”

之凌怎么这么爱笑呢？

没走多远，路过石桥，有南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牵着父母的手走在石桥一侧的石栏上，当即停下脚步。

之凌回头：“怎么了？”

有南指了指那小孩：“我也想走石栏。”

之凌轻吟片刻：“有点危险。”

“但我想。”

“那我拉着你吧。”

有南灿烂一笑，蹦蹦跳跳跑过去。

“之凌你快一点啊！”

之凌也跑过去，拉紧有南的手，慢慢往前走。

有南一手牵之凌，一手平举，一边是桥，一边是水池，摇摇晃晃，一点一点往前挪。

走到尽头松开之凌的手，轻轻一跳，稳稳落地。

回过头听见之凌问：“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没成想之凌闻言眼睛一亮：“那我也试试！有南拉我！”

讲句实在话，有南真没把握如果之凌一个不稳摔下去他能不能拉住。

但既然之凌都开口了那就这样吧，大不了他陪他一起跳水里去。

他可真是个贴心小棉袄。

27、第二十七次无理取闹

◎只有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于是之凌就当真放心地拉着有南走石栏了，而且这人比有南还过分，有南只走了一个单边，而他却走了一个来回。

来来往往的人都齐齐被吸引，驻足拍照。

“我小时候，爸妈经常带我走这些地方，还有几次他们让我去没开的喷泉中央，结果还没到喷泉就突然开了，淋得浑身都湿透了。不过为了补偿我，他们给我买了一套我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乐高。”

有南惊讶：“你心心念念的乐高他们为什么不在你说的时候就买呢？”

“因为我之前还有很多相似的都没拆啊。”

“那你零花钱呢？”

“我零花钱要用来和朋友们玩儿，没有余钱买玩具的。”

竟然无言以对。

往之凌种的竹子走的路上，除了零零散散的人，还有一队一队的身穿不同校服的学生。

在雨大里东拐西拐，走进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有榕树遮顶，阳光落下来在青石板地面留下斑驳树影。

小路旁的绿化丛没有被拦住，反而延伸了一条条分岔的蜿蜒小路，由不规则的石板间隔铺开，一直伸向树丛深处。

之凌带着他从小路走进树丛，高高低低的树木参差不齐，有些阔叶的有两个手掌那么大，油绿色，表面像是打了一层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