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番外(66)
电话还在响。
江北心烦意乱地摁了接听键,“要封房子让他们封,你俩看着办就行, 他们要问,你们就说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那头的人哑了片刻, “是我, 周明。”
江北的目光从女主持人身上移开,呜呜囔囔地说:“周明,我失恋了。”
……
…………
“你咋又失恋了?”
北市街头,周明舀了一小勺辣椒,帮江北把碗里的热干面拌好。
“他订婚了。”江北梗着嗓子说。
“还没放下啊,”周明搅拌着自己碗里的面条, 笑笑说:“你上回不是说不难过嘛。”
江北死鸭子嘴硬,“我没难过啊,我就是……”
话说一半,岔了气。
“就是什么?”周明心平气和。
江北吸溜了一大口面条,鼓囊着嘴,说话含含糊糊,“我心眼小,就是看不惯他过得好。”
道理他其实都懂,可亲眼撞见前男友牵着别人的手,到底还是在心里猛戳了那么一下。
“那行,一会儿吃完面咱俩就去揍他,顺便把那钱给你要回来。”
江北扑扇着长睫毛,不说话了,半晌才冒出一句,“我可是艺术家,能那么干嘛我,掉价。”
汤锅里嘟嘟冒着沸水,热汽腾腾,老板甩勺加料,一气呵成。
早晨的小面店,朴素祥和,远远绕开了上流阶层的那些纸醉金迷。
周明看着对面那张隐在热汽里的小半张脸,温情填塞满了心,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难过,又或是怎么会有人忍心丢下他。
如此想法,久久萦绕心头。
“吃完了吗?”周明擦干净嘴,问江北。
江北不大热情地点点头。
“走吧。”
“去哪儿?”
“回去搬东西啊,你那房子不是被封了嘛,你现在住哪儿?”
江北愣了一愣,暂时不能让他妈知道这事,家是回不去了,他反问起傻大个:“你住哪儿?”
血液上涌,凝聚于脑部,周明哆嗦着问:“你、你想干嘛?”
江北大大咧咧,丝毫没有考虑到人家是明恋者的身份,“我没钱了,先搬你那儿住一阵,房租咱俩平摊。”
“我也是跟人合租的,就一个房间,一张床。”
“没事儿啊,我有折叠床。”
周明撩眼看他,忽明忽暗的情绪喷-薄而出,热烈奔腾,大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一生的际遇随之而来,不如顺了自己的心吧。
傻大个的合租对象是一个在房产中介工作的北漂小青年,生活态度乐观积极,天天早出晚归,载着客户走街串巷地去看二手房,就是有点高冷,不好相处。
他住客厅,傻大个住卧室,厕所厨房餐厅是公用的,两人的生活基本没有重叠。
来回了两趟,江北的那些大包裹终于搬运好了,由于经济拮据,锅碗瓢盆一件不落,全都打包好一并带了过来。
晚上江北下厨房煮了一大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外加两个荷包蛋,他俩就着老干妈酱,吃得有滋有味。
八点多钟,合租小青年挎了只黑色皮包回来了,霜打的茄子,满面风尘。
周明在厨房擦油烟机,餐厅里就剩了江北在咕噜咕噜喝面汤。
“你谁啊?”小青年诧异地问。
江北用筷子捞起肉眼才能看见的红烧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使劲咂摸着肉的味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小青年丢下包,绕过江北,站到厨房门口问周明,“这你带回来的啊?”
“我朋友。”
“哦,面条还有吗?”
“还剩了点,你要吃?”
“嗯,正好饿了。”
小青年退回到了餐厅,特地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干咳了一声,以示郑重。
“那啥,我复姓欧阳,名字叫小聪,你叫我小聪就行。”
江北在自己的舌头间重复了一遍,“欧阳小聪”,听着像闹着玩。
“哦,那啥我姓江,单名一个北字,你叫我小北就行。”江北模仿他说话的腔调。
小青年强调,“我真叫小聪。”
江北很是无辜,“我也真叫小北。”
“好吧。”小青年妥协了。
周明平时睡得挺早,有时候九点多就躺下休息了,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房间里多了个喘息的大活人,这会儿还这么不顾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在玩游戏。
“你睡床上来吧,我睡折叠床。”周明的眼睛忽而垂下,有意躲闪。
江北没留意男人的异样,甩手一个顺子,“不用了,我这么躺着挺舒服,你要睡了吗?”
“没有,我、我还不困。”
“那你帮我把这局打完,我去撒泡尿。”江北掀被起身,走两步把手机丢给周明,眼睛不小心瞄到了傻大个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