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番外(17)
为什么?我没有问出口。
我妈又看着我说:“你该去,死者为大,娄先生当年对我们好,我们都应该去。”
我脸色发白,我们都知道去了可能会遇见娄树新,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我妈握着水杯,静静地说:
“这个时候我们不去,我心里过意不去。或许你和那孩子见见也好,这么多年了,你都要结婚了,见了也没什么。”
我妈静静地看着我,我觉得她的眼神很有深意,我开始心慌,她还是不信任我?我是想去看看娄叔叔,但不想面对娄树新,我看着我妈的眼神,点头道:
“行。”
我妈似乎不安,问:“这事你给小姜说了吗?”
我摇头:“没有。”
我妈点头:“先不说。”
我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我妈也端了水出来,坐在我旁边喝水,又说:
“儿子,我知道你不容易。妈妈也不想你们见面,但既然你都要结婚了,也诚心想娶人家姑娘,妈就宁愿你们现在见面,也比将来婚后再见强。”
她始终不信任我?觉得我们见了就会发生什么?我忍不住吼出来:
“我都说了!我已经和他断干净了!!”
我妈被我吼得一愣,又端着水杯,也生气道:
“那就去见!怕什么!”
我气得站起来,我妈又说:
“我们去了就走,如果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在门口看看就走。”
“嗯。”
我掏出手机给我老板打电话,说我明天家里有点事,要请半天假。我们老板批了假,我又给思敏说了一声,但我撒了谎,只是说明天想陪陪我妈。
这件事我不敢告诉她,也害怕告诉她我和娄树新的曾经。我害怕分手,我害怕她不能接受。
第19章
第二天我穿了一声黑西装,我妈也一身黑。我妈说亲友吊唁就在这两天,我们早点去,见到的人可能少一点。
所以我们一大早就出发,我约了辆车,因为遇到上班早高峰,到了殡仪馆门口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我没想到这么早都有人过来,殡仪馆外面停了不少车,花圈都摆到了殡仪馆门口,看来娄叔叔当外交官的时候,认识的朋友真不少。
我妈提前问过王姨,说追悼会在明天,估计来的人非常多,我们提前过来吊唁一下,明天就不来了。我自然没意见,我只想过来祭奠一下娄叔叔,尽尽自己的心意。
因为在殡仪馆外又买了一个花圈和一束花,我们耽误了一些时间,走到娄叔叔灵堂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灵堂里已经有一些人,我们在门口登了记,就走了进去,我们的花圈也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摆到了外面。
灵堂正对面的墙上摆着一幅巨大的黑白遗照,娄叔叔的面容看起来很和蔼,和我的印象中一样,他的棺材就摆在遗像下面,周围堆满了菊花,黄的白的都有。因为前面有人还在祭拜,我们排了一会儿队,轮到我和我妈的时候,又过了十几分钟。
我妈挽着我,慢慢走到灵堂前,我捧着那束菊花,看着娄叔叔的遗像,百感交集。当年我和娄树新的事被捅出来后,他很生气,很快安排娄树新出了国。
他应该是不愿意见到我的吧,可是我又来了。我感恩他曾经对我的好,他就像半个父亲,因为他的孩子喜欢我,对我也宽容厚爱,他对我有不少恩惠,我毕业后能在A市混得下去,也少不了他帮忙。
我慢慢走着,曾经的回忆不断涌入脑海,慢慢湿了眼眶。我一直在看他的遗像,注意到灵堂前方站了几个人,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
其中有一个男人高瘦挺拔,像一樽墓碑一样站在那里,面对着娄叔叔的棺材,一动不动。
那是娄树新,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微微仰起的下颌,沉默僵硬的神情。我看了他一眼,就和我妈走到棺材前方,深深鞠了一个躬。我妈在抹眼泪,估计心里很难受,我抽出她挂在我手臂上的手,慢慢上前,将白色的菊花放在了娄叔叔棺材下方的地上。菊花快堆满了,一丛一丛的,细长的花瓣微微打卷,我看着那些花,又看到花后站着的那个男人。
他也看过来,似乎在看我,似乎又不在看我。我注意到他身后站着他的妈妈,还有几个我有点眼熟的长辈,好像是他的姑姑和叔叔们。
他的脸变得冷漠了,曾经爱笑的脸结满了冷霜,眸子里的神情是我陌生的冰冷。我同样看着他,那种心情就像一种告别,一种同样的漠视。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心怀愧疚地在娄叔叔灵堂前又鞠了一个躬,就领着我妈走了。
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明媚,出来后我妈一直不安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担心我放不下,我淡淡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