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啊...”余惟咬了咬腮帮:“没事,也不是很着急,给我拿个两瓶阻隔剂也行。”
“好,还是要上次的墨香味是吗?”
“对。”
印着墨痕的包装瓶放在柜台上扫描,余惟翻出二维码准备付款,余光里有个人影一晃,站在了他旁边。
余惟以为他也要付钱,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些,就听身侧对方声音响起,语气随意自然:“错了,他喜欢的是薄荷味,不是墨香。”
余惟皱了皱眉偏头看去,对方看起来很眼熟,应该也是他们学校的,不过他不认识,叫不出名字:“你谁?”
“我叫韩越,阿宴的朋友。”韩越说完想起么么,笑着又补充上一句:“跟你一样。”
他指指他面前的阻隔剂:“你应该买薄荷味,阿宴用惯了那个。”
余惟听着他一口一个“阿宴”叫得亲亲热热的,莫名不爽,扯了扯嘴角:“谁告诉你用惯了的就一定是喜欢,他爱用什么我比你清楚。”
韩越:“喜欢不都是从习惯开始的么?何况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会习惯?”
余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同学,你么么意思?”
韩越耸耸肩:“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你真的买错了,陌生的阻隔剂用起来他可能会不舒服。”
Alpha之间奇妙的抵触性在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惟没说话。
收回目光低头付了钱,拎起装着阻隔剂的塑料袋,漫不经心地偏了偏头重新看向韩越,散漫的眸子里凝聚起似有似无的敌意:“纠正一下,我是宴宴男朋友,跟你不一样。”
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刻意将“宴宴”两个字咬得清晰,一字一句:“还有,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我跟他的事,怎么轮得到你来插嘴?”
...
回到家打开门,余惟将书包随手扔进沙发,正准备把自己也一并扔上去时,手机响了。
是乐女士打来的电话。
余惟仰躺进沙发,按下接听。
“下午好大美女,有么么吩咐吗?”
“你也下午好啊小帅哥。”乐岚带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放学了?”
余惟:“是啊,刚到家,乐女士时间拿捏得很准嘛。”
“可不,掐着秒表呢。”乐女士道:“我儿子最近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反正除了学得不怎么样,一切都好。”
乐女士连连嗯了两声:“那就好,你家大帅哥呢?在家?”
“怎么可能。”余惟拿过茶几上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汁水清甜:“隔壁市一个山旮旯里修寺庙了,快有三个月了吧,估计就快回来了。”
“就知道。”乐岚嗤了一声:“从前就是这样,天天捣鼓他的那些破木头,也不知道回家管管老婆孩子......”
又开始了。
余惟已经习以为常,熟练地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顺手抱了袋薯片回到客厅,电话里的无穷尽的抱怨还在继续。
他有时真的觉得乐女士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又别扭又喜欢闹别扭,偏偏余先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他夹在中间成了他们两个离婚后联系的唯一纽带,两边门清,又两边难做。
“......每次都去那种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衣服又不带齐全,山上见天下雨,湿气重,活该他风湿发作痛的死去活来。”
“易感期还老是带错药,揣着我的抑制剂满世界转悠...不过现在家里都没Omega抑制剂了,应该没再带错过了吧?”
“小惟,你买抑制剂的时候顺便也给他买点寄过去,他那个脑子肯定用完了都不知道补货的,难受死他都讨得。”
“记得买香草味,别的味道他闻不惯,用着就浑身不舒服......”
香草味是乐女士信息素的味道。
余惟当然知道余先生除了乐女士的信息素,别的味道都闻不惯:“行行行,我知道,放心吧,一会儿我就网购一箱给他送过去。”
“一箱倒也不必,这玩意儿还挺贵,给他屯着过期太浪费了。”
电话里隐约有敲键盘的声音传来,结合乐女士作家的身份,余惟就猜到他妈应该是在工作。
“行了大美女,我还有好多试卷没写,不跟你唠了。”临到挂又想起件事,赶紧把人叫住:“哎对了妈,你么么时候回来看我们爷俩一眼?我爸想你想得睡觉梦里都叫你名字。”
“真的假的,那根木头也会做梦?”乐女士嘀咕着不相信,不过还是松了口:“快了,下个月我就回来,你有么么想要的记得提前打电话说,妈给你带。”
“没问题。”
挂了电话,余惟谨遵母命去某宝下单了一盒香草味抑制剂,地址填在余先生所在的小城镇,最快后天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