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然慢吞吞转动脑筋努力回忆:“就是打完球去吃饭,被他们灌醉了回来,那一次。”
梁夙年想起来了,笑着问:“那次怎么了?”
“那次你欺负我了。”
“欺负你了?”梁夙年不相信:“有吗?我喝醉了不欺负人的啊。”
“是你忘记了。”
谢嘉然闷闷翻旧账:“你把我当成了馋馋,不仅捏我手,挠我下巴,非要我喵一声给你听。”
梁夙年是真忘了,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那然然喵了吗?”
要是真的喵了他却没记住,不是要遗憾死?
好在谢嘉然摇头了:“我才没那么好骗。”
梁夙年松了口气放心了,正想说什么,耳垂忽然被轻轻咬了一口。
像是被一道电流骤然传遍全身,梁夙年嘶地咬住后槽牙:“然然?”
“你欺负我还敢忘记,你好烦。”
“对不起我错了。”
梁夙年暗暗吸一口气,温顺道歉:“我保证下次一定不忘记。”
……是这样道歉的吗?
谢嘉然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来。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他重新歪在他肩膀上:“下次别再忘记了。”
“好,下次不忘记了。”
谢嘉然安静下来,低缓的呼吸在耳边清晰可闻。
梁夙年被他一口咬出的火气也被努力消化掉了。
走过最繁华吵闹的路段,他想确认背上的人是不是睡着了,刚有偏头的动作,耳边忽然传来很轻的一声:“喵。”
又轻又软,拂过耳朵里每一根绒毛。
梁夙年脚步顿一顿,呼吸也乱了节拍。
“然然,不是说不叫吗?”他喉结滚动,发声略显艰难。
“那时候你只是舍友,我才不要听你的话。”
谢嘉然看着被灯光朦胧的侧脸,翘起嘴角:“但是现在不一样,你是我男朋友了,如果是男朋友想听,可以酌情满足。”
梁夙年垂眼不说话了,默默加快脚步。
小醉鬼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回应,又晃晃腿:“哥,你怎么不理人了?”
男朋友总是不安的地在警戒线蹦跶,在回去之前,梁夙年不打算继续跟他聊天了:“然然,头晕的话就眯一会儿,我们到家再说。”
“喔,好。”
谢嘉然果然听话安静了。
一直到家门口都没再说话,甚至还睡着了一小会儿。
进入玄关,梁夙年把他放下,侧身去关门。
他站在原地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正要揉眼睛,就听咔嗒一声门上锁,眼前景物一晃,他被抵在了门后。
梁夙年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忍了一路的吻终于落下,堵住他困倦的呼吸。
谢嘉然仅反应了一秒,便顺从搂上他的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加持的原因,还是他在路上咬的那一下耳朵后劲太大,梁夙年掌心扣着他不放,很有一股不亲晕他不罢休的架势。
谢嘉然快喘不过气了。
推不开躲不掉,呼吸不畅,只能伸手去挠他脖子。
梁夙年重重亲了一口才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低声笑:“上次咬人就算了,怎么这次还带挠人的?”
谢嘉然忙着晕乎乎的细细喘气。
谢小年不知什么时候也跑过来了,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喵喵叫唤着,在两人脚边不停打转。
梁夙年又亲了谢嘉然一口:“小年没你叫得好听。”
“……”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言?
他想谴责他措辞有问题,一张口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最简单有效的画草莓方法是什么。”
梁夙年也是没想到他还较真记着这个,忍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然然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能自己洗澡吗?”
他仍旧闭口不答,选择转移话题。
谢嘉然自信点头:“我可以。”
“那先去洗澡好不好,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喝完再睡,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疼。”
“喔,好。”
谢嘉然被忽悠着进了浴室,等他洗完出来,醒酒汤也做好了。
客厅开着电视,放着一部挺老的喜剧电影,梁夙年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叮嘱他记得晾一会儿再喝,随后也进了浴室。
谢嘉然洗了个澡出来,感觉没那么困了。
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捧着碗慢吞吞喝完醒酒汤,开始认真看起电影来。
很快身边多了一个人坐下,身上带着和他一样的香味:“看懂演的是什么了吗?”
谢嘉然诚实摇头,完全没看进去。
梁夙年开始耐心跟他解释:“讲的是一个大老板回家过年,路上遇见了一个去讨债的工人,之后两人莫名其妙被捆绑了一路,倒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