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
文心没力气了,电话还是何西樊拉着他的手解了指纹锁,找到魏淮洲的名字拨出去。
只响了两声,就被对面接起来。
“怎么了宝贝,做噩梦了?”
魏淮洲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一点儿也没有沉睡中被吵醒的火气,模模糊糊的,温柔得不可思议。
何西樊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差点儿忘记自己打这个电话是想干嘛,被陈梁推了一把才迅速回过神来。
“那个,同学,文心发情了,情况不太妙,他又不肯打抑制剂,让你……”
陌生的声音让魏淮洲怔了一瞬,然而紧接着发情两个字又将他的意识迅速拉回来。
他的小炮仗在宿舍发情了!
“我知道了!麻烦帮我照顾他一下,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魏淮洲就匆匆赶到了他们宿舍,速度简直让另外两个目击者叹为观止。
一进宿舍魏淮洲就闻到了白山茶以外属于alpha浓重的当归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alpha的信息素?!”
跟白天打招呼时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何西樊被吓到了,不自觉后退两步,指了指旁边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吴杉:“这位大爷喝多了没憋住,我们叫不醒他。”
床上文心听见了魏淮洲的声音,拉开被子探出头,委委屈屈地朝他伸手:“洲哥,我好难受。”
魏淮洲没心情再去管他们,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将他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压住他汹涌的发情热。
“没事小炮仗,不怕,我在这儿呢。”
红酒味渐渐弥漫开,跟某个醉鬼健康又大补的当归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让同为alpha的陈梁瞬间产生了一种完全被压制的威胁感。
就算明知道对方没有这个意思,还是处于本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离这个危险源远一些。
等到文心感觉好了些,勉强从床上下来,立刻被魏淮洲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脊,小声安慰他:“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没事了宝贝。”
“心心情况有些特殊,不能用抑制剂。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的照顾,我就先带他走了。”
说完,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快步离开。
……
魏淮洲一路把文心抱出校门,打了个滴滴直奔江边的新家。
文心闻不够他的味道,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搂着他的脖子半点舍不得撒手,在他腺体周围又亲又蹭,时不时还从喉咙里发出撒娇一般委屈的呜咽声。
魏淮洲一边心疼自家男朋友这么辛苦,一边都快被搞疯了,十几公里的路问了不下二十遍还有多久到。
司机是个beta,闻不到两个人之间缱绻缠绵的信息素香味。
但毕竟是个过来人了,从文心的状况也大体看得出来点儿东西,十分贴心地加快速度:“同学别着急,我理解你,要不了几分钟了,你在坚持一会儿。”
魏淮洲默了一瞬,试图强行解释:“大哥,不舒服的是我男朋友,我坚持什么?”
司机了然一笑:“懂的懂的!”
“……”
魏淮洲面无表情地紧紧把某人缠人精抱在怀里:“那麻烦大哥再快点儿,我真的是坚持不住了。”
“好嘞!”
几分钟后,车稳稳停在小区门口。
扔下一句多谢,魏淮洲急吼吼抱着人往里冲,看得司机一阵乐呵。
愣头青啊,果然就是急躁。
魏父特意帮他们把房子买在二十楼,说是外面望出去就是江景,看风景视野最好。
可是魏父大概打死也没想到,他儿子有一天会被电梯里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差点儿逼疯。
文心像一条八爪鱼,黏住了就死活不松开,腺体亲完了就继续往上,或是亲亲他的下巴,或是蹭蹭他的脸颊,一边点火还要一边在他耳朵边可怜兮兮地撒娇叫苦。
“洲哥,我好难受……”
魏淮洲此时的心情跟他差不了多少。
“宝贝,我也很难受,巨难受,无敌难受,别蹭了宝宝,留我一条狗命吧。”
文心现在不大清醒,一听这话,皱皱鼻子愤愤揪住他的衣领,努力瞪着迷瞪瞪的眼睛试图凶他:“你他妈……敢嫌弃老子,想打架吗?”
缩在别人怀里还用这么秋波横生的眼神去瞪人,某人真的是很没有危机意识,且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魏淮洲盯着他红红的眼角,居然很认真地点头:“不瞒你说,想到快要爆炸!”
“……你要造反?”
“行?”
“不行……我才是老大!”
文心对他居然升起了这种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心思非常生气,准备回去再好好教训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