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烦躁的从外衣兜里掏出烟咬在嘴里,递给闻执的同时含糊开口,“再借个火呗。”
闻执看了眼禁止吸烟的标识,没立刻接住,路见时笑了:“懒得上天台了,这病房是我包的,通风很好,不用在意。”
“…哦。”闻执笑着接过烟,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个纨绔少爷呢,有能耐无视规则和常识。
闻执掏出打火机,凑近,替路见时点上烟。
火光映在路见时轮廓精致的脸蛋上,他微微垂下眸子,浓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颤了颤,在眼睑下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随他演员母亲的样貌,有种冷峻矜贵的美感。
冷冽的信息素气息扑面而来,闻执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好在下一刻路见时就朝他吐了口烟,烟雾缭绕的,烟味盖过了信息素的味道。
闻执回过神,替自己也点上烟。
“总之,今天很抱歉。”闻执深深吸了一口烟。
路见时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要不我们打一架,无论谁输谁赢,这误会就算过了怎么样?”
互相切磋对alpha而言是很寻常的‘社交’方式之一,不过多发生在小孩子之间,路见时突然提出来,一是他想试探闻执的真正实力,二是他真的喜欢打架…
闻执抿了抿唇,很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别了,要不有机会,我请你吃顿饭吧。”
“好吧,”路见时显然有些失落,不过没多久就找到了新的兴趣点,“你亲自下厨吗?”
闻执掀起眼皮,笑:“没问题。”
*
闻执的误会是过去了,可秦果这件事才是刚刚开始。
傍晚的时候,何早早打来电话,路见时声音懒洋洋的:“妈,怎么了?”
何早早:“有个好事给你说,秦果的信息素检测结果出来了,他能治愈你腺体的概率还挺大的。”
路见时脸上毫不变色,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是最终结果?”
何早早:“初步结果。”
他就知道,不可能这么快:“那不着急,医生说过最终结果至少半个月吧?”
“早点做准备总没有错,趁还没彻底恶化之前,”何早早继续说,“等最终结果出来,家里就安排你们进行终身标记。”
路见时:“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吗?配合研究不一定需要终身标记。”
何早早:“医生说,终身标记是最稳妥的办法。”
路见时挑眉,对家里的擅作主张已经见怪不怪了:“秦果那边没抗议?”
何早早:“没有,我们家会给他很好的报酬,他同意了。”
路见时语气很轻很淡:“那你问过我意见吗?”
何早早:“这不重要。”
路见时又点燃一根烟,不气反笑了:“哦,那什么重要?”
何早早:“别让你这病捅娄子,丢我们家的脸。”
路见时又笑了笑,挂断电话,关掉手机。
横竖他就是那个最大的麻烦呗。
路见时叼着烟发了会儿呆,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夜晚很快就降临了。
他看着手中那点火光,恍惚了良久,掐灭烟,打开笔记本开始码字。
在路见时这里,缓解烦躁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打架,另一个是码字。
反正都是动手能解决的,现在没人打架,那就只能码字了。
当他切换角色成为鹿鹿太太时,这些麻烦又恶心的事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
等他码完更新没多久,管家已经发来行程单,何早早替他安排好了七天后出院和秦果的旅行。
她发来信息:既然你觉得太仓促,那就先安排你们去玩一玩,回来如果觉得合适,再安排终身标记。
路见时冷冰冰的回了何早早三个字:我不去。
然后立刻换了副面孔,在评论区回了一堆亲亲抱抱举高高么么哒0.0。
路见时打算冷战抗议到底的,直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喂?请问哪位?”
“路哥,是我,那天在ktv的…秦果。”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有点虚,显然在害羞或者是害怕。
路见时立刻绷直了身体:“哦,抱歉,我家里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虽然直来直去放荡不羁,但是对待Omega还是很客气柔和的。
“没有没有,其实都是我自愿答应的,我听说路哥你因为这个事和家里人有些误会,所以就想解释一下,”秦果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默片刻,怯生生的,“路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路见时沉默了,他想起闻执说的,秦果对他有兴趣这件事…他还在想着如何不伤人心拒绝,秦果又开口了:“我知道我不是路哥喜欢的类型…”
路见时:“嗯,你不是。”
这种话还是说明白的好。